“铛——铛——铛……”
午睡时、当三万声钟鼓声停止,没有任何人叫朱由检起床,他自己就自然而然的醒了。
这是前世在部队养成的习惯,他睡觉很轻,习惯了四周的声音频率后,一旦周围的声音发生改变,他就会主动醒起来。
“来人!”
揉了揉眼睛,朱由检觉得有些口渴,看了一眼窗外刺眼的阳光,向寝宫外叫了一声。
两名小太监一前一后的低头走进宫内,微微鞠着上半身:“殿下……”
“叫典膳局准备点辛辣的饭菜,另外弄些冻饮来消暑。”朱由检揉捏着眉头,对两个太监招呼,末了不忘问一句:
“国丧开始了没有?”
一名太监起身作辑,对朱由检行礼后准备去东宫的典膳局叫庖厨准备饭菜,另一名太监则是颔首回应道:
“回禀殿下、内阁说先皇驾崩突然,六部各官员尚未反应过来。”
“加之内官监、礼部并无国丧储备,因此需要延缓国丧一日。”
这太监回答的清楚,朱由检也听了个明白,心头不由无语。
往往国丧的各种东西,都是在先皇驾崩后的一月国丧开始准备的。
只是朱由检的爷爷万历才驾崩了一个多月,朱常洛就驾崩了,内宦二十四衙门的内官监和礼部都没有准备好东西。
一时间估计也弄不出这么多国丧的东西,估计礼部的意思是把各种应用在万历国丧的东西洗一洗,打扫一下,就先给朱常洛用着了。
这也没有办法、他去世的匆忙,棺椁倒还好说、这东西常备两套,他倒是可以用万历的备份。
但其他各种器皿、绸缎就不行了,只有清洗来用了。
想到这里、朱由检也开口道:
“承恩几时出去的,有没有让人带消息回来?”
小太监行礼回应道:“王太监辰时三刻出宫,午时六刻让人带回了兵部的消息。”
“兵部那边说,川兵已经抵达洛阳,预计一个半月后抵达通州。”
“浙兵已经抵达河间府,预计十日后便可抵达通州。”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叫人进殿为吾洗漱更衣。”听到白杆兵和戚家军的消息,韩景略点了点头,摆手就让这人退下。
那小太监行礼退下,刚出寝宫不到一炷香时间,一个女官就带着四个宫女,端着各种洗漱的东西走进了寝宫内。
已经适应了这个世界一个月的朱由检,就这样坐在榻上。
女官带着宫女对他行礼,他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言语什么。
女官等人起身后,先是两名宫女抬着摆放铜盆的木架子放在朱由检的一旁,为铜盆倒水,试了试水温。
女官上前为朱由检取下玉簪,头发散乱。
剩下两个女官则是为另一个木桶掺水,试了试水温后,跪在地上为朱由检脱袜。
她们两人跪在地上,小心的水洒在朱由检脚背上,确定水温不会让朱由检不高兴后,才小心翼翼的为他洗起了脚。
女官跪在朱由检身后,用梳子小心为他梳头发,另外负责洗脸刷牙的宫女也轻车熟路。
她们一人用毛巾温水拧干后,小心翼翼的擦拭朱由检的脸颊,另一名宫女则是将一个小盒里面的牙粉洒在了木制的牙刷上。
这牙刷是明孝宗朱佑樘发明的,牙粉则是一些用来清理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