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这一掌,用的是桃花岛“桃花落英掌”,满拟能将对方一击而毙,却没想到打了个空,可看到是顾朝辞出手救人,顿时一脸狐疑之色。
心念电转:“这家伙心狠手辣,而今居然要放这管家,不知又打什么算盘?”
郭靖见了黄蓉逼问人的手段,就觉她下手狠辣,只是没来得及说,如今又是顾朝辞开口,开声道:“蓉儿,就听顾兄弟的吧!”
黄蓉点了点头,顾朝辞手上劲力,微微一吐,将简管家震晕过去。将人放在门口位置,跟随二人就进了屋子。
屋内药香扑鼻,药材很多,三人将烛台上的蜡烛点亮,在屋里开始搜寻起来。
郭靖让黄蓉小心一点,不一会,黄蓉找到一个大竹篓,轻叫道:“靖哥哥,快来!”
怎料心情有些过于激动,不小心手肘碰到了竹篓。
竹篓瞬时翻倒在地,盖子落下,蓦然“哧嘶”一声,一条赤红如血的大蛇,勐向她扑了过来。
饶是黄蓉早知道是来找蛇,可也没想到,这蛇如此巨大啊。眼见这蛇有碗口粗细,通体朱红,半身尚在篓中,不知还有多长。
不过她轻功不弱,虽是受惊,脚下一点地,已然跃起。
就在这时,银光一闪,只听“扑的”一声,这时郭靖已然冲到,双手抓住蛇身,就给提了起来。
顾朝辞说道:“郭兄弟,握紧了别松手,等我取几个碗来”。
原来顾朝辞、郭靖听黄蓉喊叫时,就已然走了过来,见大蛇扑向黄蓉,顾朝辞甩手就将手中短剑旋转飞出。
那短剑本就锋利无比,又蕴含深厚内劲,速度之快、力道之大,岂同等闲?
那蛇头自被顾朝辞一剑斩断,掉落在地,他本要顺势上前捉蛇。
而郭靖护黄蓉心切,不顾自身,哪管这蛇有多大,直接飞身抢上,伸出双手,就将蛇身给掐住了。
几人这才有空看这蛇身,只见它通体朱红,蛇头虽断,可蛇身还在不停扭动,已然缠在了郭靖身上,显然这东西被养了二十年,生命力很是顽强,可它再是顽强,头掉了也就坚持一瞬而已。
顾朝辞找了三个大海碗,这蛇本就粗大肥长,那是真的肉厚血多,整整接了三大碗,竟然还有血。
顾朝辞拿出准备好的空酒囊,灌进去了一碗,准备带回去给穆念慈喝。
这蛇血一被放干,整个身躯都干瘪下去了,顾朝辞心下一笑:“梁子翁这运输大队长,见了估计得疯!”
想着对郭、黄二人正色道:“这蛇本来是黑灰色的,经过灵药喂养,蛇毒已尽数化去,它的鲜血就是最大的补药了,快快喝上一碗,盘膝做功,吸收炼化后,或许就能立地成仙……”
黄蓉家学渊源,本来听他说的挺有道理,可什么成仙之语一出来,直接俏眼一翻,送了顾朝辞一计白眼,不用说话,含义也很明显。
顾朝辞对她的表情含义,心知肚明,可他也非瞎说。
人梁子翁,本就在孜孜不倦,追求修仙长生,虽说有些扯。可也不能,不允许人家有梦想和追求吧?
不过,他这会没空去掰扯这些,自要脱身去办正事,只是讪然一笑道:“好吧,就算成不了仙,肯定也能强身健体,增长功力,真以为人梁子翁闲的没事,养蛇玩呢?
黄姑娘,你可不要忘了,我们打的赌,到时候见了梁老怪,一切皆明!”
说着已然端起一碗,喝了起来,刚一入口,只觉血中还带着一股子药味,辛辣苦涩,其味难当,只能一捏鼻子,开始勐灌。
郭靖见顾朝辞都喝了,已然也是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黄蓉见这蛇如此丑陋,本不想喝,可见顾朝辞说的那么玄乎,他又如此大费周章,夜入王府,想这蛇血,或许真的非同小可。
再加上郭靖又哄着她,也只能捏着鼻子喝了一碗。
霎时间三人腹内都有了一种感觉,一股火气从丹田升起,窜向四肢百骸,郭靖黄蓉一脸惊异,也都知道了,这蛇血果然是好东西,立马盘膝坐地,运起功来,看能否借着这股力量,打通几处经脉窍穴。
顾朝辞见两人,都开始闭目运功调息,将酒囊装好,立马一步跨出,提起简管家,就出了屋子。
快步走到一处草丛边上,手掌轻挥,内力到处,简管家幽幽醒转,眼见正是刚才相救自己之人,就要道谢。
顾朝辞一摆手道:“我能救你,就能杀你!
告诉我,这王府哪些偏僻之地,挖有地窖,或者杀人抛尸之处在哪里?”
顾朝辞哪有心救金国王府的人?
那是知道这家伙是府里管家,就动了心思,若能知道消息,也就不用,再费劲依靠郭靖“主角光环”找寻梅超风了。
这管家是王府老人了,深得完颜洪烈信任,对府上的熟悉程度,某位方面,胜过主人家,当即说道:“好汉,你救了小老儿性命,我自当据实以述。
这偏僻之处有好几处,若是府上抛尸之地,就在东北角上……”说着他还一指方向。“……那里荆棘密布,怪石罗列,有个抛尸洞。”
“就这一处?”
“府里也不常杀人,就这一处!”
顾朝辞一听对方,说的这么清楚,心头一喜,手掌起处劲力一吐,这人在一脸愕然中,已然魂归九幽。
对这人,自己可从未答应,饶他性命,再则还要去找梅超风,放了他,若出卖自己,引起变故就不好了。
他拎着尸体,走出几步,就将其扔在草丛深处,展开轻功,朝着东北角,飞奔而去。
这次有了明确方位,顾朝辞很是谨慎,跃高藏低,通过了数队巡逻护卫,不多时便到了一出偏僻之处。
此地黑暗异常,又怪石嶙峋,好似有无数利剑倒插在这里,心中一喜:“此地倒是符合那人所说之地了!”
转念间一脚踏出,只觉小腿被刺了一下,甚是疼痛,连忙收脚,低头细细一看,这里遍地荆棘,一拍脑门低语道:“人都告诉你了,你还不长心!
千万别兴奋,一定得稳住!
就剩这一哆嗦了,别最后落得一场空!”
他又定了定神,将如何取得《九阴真经的办法,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只觉应该没有问题了。
才摸出火折子吹着了,用手遮住亮光,钻进石林,开始仔细找寻起来。
他这次有了防备,自没被荆棘刺到,走了也就十来步,就见前方地面有一黑洞。
顾朝辞近前一看,洞口里面黑漆漆的,小小的火折子,自然照不到底下,也不知有多深,他先抓起一个石头,投了进去。
只听“冬”的一声,显然这洞口不是很深,底下也是实地。
顾朝辞笑了笑,喃喃道:“梅超风,小爷来了。”
说着熄了火折子,吸了一口气,人已然纵身跃下,身子下堕,大概有四五丈,这才到底。
不料双足所触之处,都是一个个圆球,滚动之下,顾朝辞脚下一滑,差点跌倒。
不过顾朝辞下落之时,提气运劲,全神贯注,一遇此等状况,左脚迅疾向上空踢,人已然借势跃起,蹿出一丈外,稳稳站在当地。
再次掏出火折子,吹亮一照,就见脚下四周尽是人头与白骨骷髅。
饶是顾朝辞笃定,这里很大概率,就是梅超风所在之地,也没想到会有如此景象。
也不知是这婆娘这十年来,在王府练功杀的,还是王府杀的人,给抛在这里的。
不过无论是何种情况,梅超风能待在这里练功,悍勇胆大,当真耸人听闻。
顾朝辞自问也算心狠手辣,可也比不上这凶悍婆娘了。
想着吐了一口长气,伸手从背囊里掏出了两根火把,点将起来,又摸了摸袖子里的物事,心下也多了几分底气。
这才开始搜寻,就在一处洞壁处发现了一个地道口,他举着火把,走了四五丈,地道已经要走完了。
顾朝辞站在道口,先运功凝神倾听,只听到左侧角落,有呼吸之声,很是微弱短促,不像一个内功精深的武学高手,应有之为。
又转念一想,梅超风若是走火入魔了,这样呼吸,也属正常。
蓦然就听得一声:“什么人?来这里想干什么?”
饶是顾朝辞都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到这声阴测测的女声,也有些毛骨悚然。
顾朝辞定了定神道:“不知阁下是谁?”
说着一步跨出了地道口,借着火光一瞧,里面是个土洞,约有两丈方圆,左侧角落里盘坐一人,其长发披肩,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容貌竟也不差,算个美人了。
当然这时节,也非寻思这事的时候,他双臂一伸,潜运神功,将两根火把,都轻轻按进了土壁里,未发出丝毫声音,霎时间土室大亮了。
梅超风嘿嘿一笑道:“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进我洞来,不怕死的吗?”
顾朝辞右手早已摸进了袖口,轻轻拔出了两个瓶塞,刚攥在手里,一听这话,也是冷笑一声道:“呵呵,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凭什么说,这是你的洞?
还问我怕不怕死?
怕死如何?不怕死又如何?”
他口中说着话,眼神却是紧盯对方,将手中的两只瓶口,都对准了梅超风。
梅超风是何等人物?
成名以来,多少江湖好汉,闻其名而丧胆。今日却被一个年轻人如此抢白。
这岂能容忍?
可如今的她,因为强练《九阴真经走火入魔,下半身动弹不得,就刚才这几句话都是强忍通苦,方才能说的通顺。
心中怒急,只气的气喘嘘嘘,心中暗恨:“老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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