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楫敛起神色,一板一眼说道:“你可以先在南江住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再加上我这成关系,十拿九稳。”
程隐月似懂非懂,这个建议好像还不错,等的期间她要是不想闲下来还可以在那边找份工作。
边考察边赚钱,一举两得。
梁楫时刻在观察着程隐月的表情,见她不说话,他开始变得紧张。
“可以!”程隐月拍板,站了起来“那我下了飞机就直奔云城。”
梁楫吐了一口气,笑了。
看着她忽然蹦跳回房间的背影,他还没告诉她,在这里的工作今晚已经收尾了,明天可以和她一同回国。
程隐月把充满电的手机拔下,边点开订票软件边走出阳台,她再看看有没有早一点的票,不然到时候回到云城天都黑了。
看了几个软件都没有,她失望地把手机放在桌上。
梁楫晃动手上的酒杯,瞥了眼她未息屏的手机屏幕,“你不是买了明晚九点的吗?”
程隐月:“我想早点回去。”
“急什么,它还会跑了不成。”
话音刚落,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俩人同时撇向手机,程隐月拿到手上,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海城的......
她莫名有预感这是谁,没挂断,犹豫了会儿走进房间去接。
梁楫当然也看到了来电显示是海城的,他闷头喝了口酒,他能想到的是:分手了还在纠缠?
程隐月在自动挂断前按下接听。
对面可能是没料到她会接,一下子愣住没讲话,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周竟凛?”
她不好奇为什么周竟凛能知道这个号码,毕竟钱能解决一切,查查她的身份证就可以了。
“你在哪?”周竟凛的声音一如从前,低沉冷冽。
就算她不说他也能查到。“意大利。”
周竟凛讥道:“你走得倒是干脆。”
程隐月走进洗手间,清冷地笑了笑,“这不正合你意吗?”
“是啊。”周竟凛忽然笑了起来,“我这又是在做什么。”
“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
程隐月放下手机,双手无力地撑着洗手台上,抬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鼻子一酸,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贝齿咬住了下唇。
酒杯见低,时间过了好一会,屋内无任何动静,也没有人说话的声音。
梁楫站起身缓慢走到卫生间门口,他抬手,嘴微微一张,一口气缓缓吐出来,敲响了门。
“程隐月。”
里面还是没动静,他有些急了,手上的劲更大了些,正准备再喊一声,门开了。
眼前的人双眼通红,脸色苍白,不难确定是哭过以后,梁楫苦涩地扯起唇角,“还以为你掉坑里了,酒喝完了,我回去睡了。”
说完他没再看程隐月一眼,转身走向门口。
“梁楫。”程隐月追出来喊住他。
“嗯?怎么了?”梁楫笑着转身,看她湿润氤氲的双眸,“几个杯子而已,我可不帮你收拾,你要实在不......”
“我和周竟凛结婚了。”程隐月打断他。
“什么?”
梁楫怔住,黑亮的眸子死死盯着程隐月,面色凛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了一般,生拉硬扯的疼。
结婚?他只知道程隐月在几年前终于得偿所愿的和周竟凛在一起了,但并不知晓已经结婚。
“在大学毕业后。”程隐月无法再直视他,咬着唇低下头继续说:“一毕业就结婚了,那时候请了高中同学吃饭,唯独没联系上你。”
没摆隆重的酒席,但是特意宴请了高中同学,周竟凛的用意只是为了能让同样是高中同学的前女友知晓。
那时候除了特殊情况不能来的,该来的都来了,并且没人能联系上梁楫。
梁楫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她,手指甲因为他极度悲愤的情绪而深深陷阱皮肉里,忽然,他深深吸气,淡笑道:“我看你们就是没心邀请我,找个人随便问肯定能联系上。”
程隐月抬起头,一脸茫然。
直到门锁“咔嚓”响起,她冲着门板张了张嘴,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已经离婚了。
梁楫回到房间,站在灯下看着醉成一滩烂泥的许峙麟,愣了楞神,才惊觉自己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