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周兴莲和魏涛母子刚搬来月余,对这附近住户都已经习以为常的‘名场面’并不了解,第一时间便出门查看。
好些家的亮灯出来,出来不少人,有一些人纯粹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有一些人则是感慨心疼之余,能做的也就是继续周而复始没什么用却可以让孩子躲过这一晚的劝解。
没有底线的骂,拉扯,追打,这一系列的行为不该出现在父女身份的两人身上。
抵抗,反抗,挣扎,坚守自己的底线,哪怕明知道对方输钱之后喝大酒的耍泼,也不愿意听之任之等到第二天我行我素,这份反抗,更像是关锦月对于命运不公反抗挣扎的宣告,每一两个月来一次,大战一场,大闹一场,安静一段时间,她不愿意有任何的退让,因为她太清楚,以自己父亲的德行,必然是得寸进。
即便无用,也要拼死抵抗。
“死丫头,还敢顶嘴,我打死你我……”
周兴莲跟几个女人上前阻拦,魏涛到是靠在铁大门处,眯着眼睛借着各家各户灯光带来一点的光亮,看着那个头发凌乱的女孩关锦月,脑中一道闪念,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嘴角微微上扬,有点意思。
“滚,都给我滚,我家的事用不着你们管,你们懂什么,这丫头就是个赔钱货,你们愿意管,领你们家去。她不是说自己能赚钱吗?给你们家添置一个免费劳动力,这死丫头力气有的是,活儿都让她干。”
所有人都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也都习惯了这样的醉话,周兴莲是陌生面孔,关大军指着她:“你能不能接家去,不能给我滚一边去,这里没你事,贱呢多管闲事。”
旁人或许面对这样的指责习惯了,装作没听见,周兴莲哪经过这个,被人点名,看到关锦月可怜样子,气血上涌:“我接就我……”
话没说完,魏涛已经越过她来到关大军的面前,抬腿就是一脚,直接踹在了对方的肚子上。
干瘦小一看就身体熬的没有多少底子的关大军,直接被踹了一个大腚墩,人短暂的懵愣在地上。
“记住,你家的事我没兴趣,但对我妈,你最好客气点,嘴里再不干不净,下次直接抽你了。”
“小兔崽子,我弄死你!”关大军撑着起来,咬牙切齿的冲着魏涛冲过来,嘴里骂骂咧咧,手握拳照着他的脸打过来。
魏涛没练过,也不懂什么擒拿格斗之类的,就是一个力不亏外加一个勇勐无畏,闪身,那搬搬扛扛一个月粗糙了许多的大手,握拳就是一电炮,这一下可是闷了个实打实,直接一电炮捶在了关大军的左脸上,一炮子给放倒在地。
魏涛懒得废话,进院,将三轮摩托李的大扳手拎出来,冲着关大军就走了过去,这下,是旁人拦他了,而关大军则咧呛着起来,捂着脸,指着魏涛:“你护着那死丫头,那你管吧。死丫头别回家,回家我打死你。”
说完,直接跑开。
拿扳手不是为了真打,只是想要用最直接简单的方式,将对方震慑,却没想到,这家伙……
谁要说这个关大军喝多了,我绝对啪啪两个大嘴巴子扇过去,这家伙,粘上毛绝对比猴还精。
遁了。
是自己短练,还是想多了。
躺在单人床上,能听到大屋炕上母亲和关锦月的聊天声音,心善心软的母亲还是收留了她,将她带回了自己家。
魏涛在看到旁人都是眼神闪躲不说话转身往家走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可能没猜错,这父女俩很是有意思。
一个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凭借本事赚钱养活自己赚学费的女孩,真若是个完全惨兮兮指望着别人的人,能坚持到现在吗?能活到现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