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时的两人,都是不想太早结婚的叛逆,抱着找盾牌的心思,应付家里催恋催婚,线上一聊就妥了。
然后作出约定,有事就拉来顶一下家里压力,偶尔到对方家里吃个饭什么的,没事就当没对方这号人,礼物更千万别送,该干啥干啥。
苏繁唯一一次去她家,是吃她后妈的白事,萧纯狐乐得太明显,被她亲爹一路打出去。
她身上半点伤没有,护着她的苏繁倒差点见血,导致萧纯狐一气之下不再回家。
而后来,两人关系也就这样了,不浅不深的,一直持续到苏繁重生。
……
苏繁摘下她的平光眼镜,别看现在丧里丧气的,这女人在职场里可会端架子,佩眼镜只是为了凸显气势。
其实萧纯狐胸前自有一股压路机般的压倒性气势……能把人眼球碾碎的那种,根本没人在乎她眼睛什么颜色。
除了苏繁自己,他自认为脱离了低俗趣味,所以偏好的属性与之相反。
桃花眼毫无预兆睁开。
灰色瞳仁边缘如有银碎,无焦地平望苏繁。
她坐起身,胸前的优雅卷发散落,双腿侧屈,就这么什么也没做,保持了良久。
“画好了。”
苏繁再一遍重申,叫醒这大脑被腺苷堵死的女人。
少顷,萧纯狐无神的眸光逐渐收拢,落到苏繁的脸上,神情冷肃。
“我刚刚没睡。”
她还保持着应有的警惕,可现在她的状态,比猫咖里打瞌睡的猫还容易被人拿捏。
把细边框的眼镜还给萧纯狐,苏繁随口道:“你眼镜掉了。我建议你赶紧找个酒店钟点房,当心猝死。”
萧纯狐木木的接过眼镜,然后戴上,说话已经完全不经脑子。
“五分钟已经够了。”
她居然以为自己刚刚只闭眼了五分钟。
苏繁没说她往树坛上一栽,就睡了将近一个小时,那张紧绷的脸估计已经失去知觉。
也不知道是怎么加班,才会加到这种程度,难道公司里的人都不下班吗?
算了算了,今天不是时候。
苏繁去取来月神偷吻牧羊少年的彩铅插画,和另一张彩铅人像,叠着递到萧纯狐手里。
其实画得粗糙,要是打磨几天会更好,不过苏繁的强迫症从来不会在画上发作,否则他别想拿笔了。
“一百?”
萧纯狐把画展开看,确认般问道,游离的眼神分明已经看不进去图形。
苏繁摇头:“这张画送你,不过你还是得付我人工费。”
萧纯狐投来不解的目光,然后才发现原来手里的画有两张。
她抽出下面那张,看了几秒,皱起眉头。
“不满意吗?”
苏繁有些惋惜,难道现在萧纯狐的眼界还没培养出来?
“不是,你等我下。”
萧纯狐小心地把两张画放到树坛木板上,一处放一张,没有像苏繁那么糟蹋般的叠着。
她从女士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小瓶风油精,拧开涂到太阳穴两边揉按。
接而屈起食指杵在右眼眶的睛明穴,深深吸气的同时,用力往上顶。
一把难以言喻的呻吟从萧纯狐的喉咙里挤出来,压力和疲倦仿佛被开窗缓释,阵阵清醒的驱散困倦。她接下来的声音里冒着细密泡泡。
“嘶哈……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