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是说这边都不用了吗？”

“开玩笑，机械可是男人的浪漫啊，只有娘炮才用敲回车的方式启动仪器。”

不知道为什么，祝万生总觉得这句话听起来十分带感。

他依照师兄的指令拉下那根机械杆。杆头所传来的阻力使得祝万生不得不加重手的力道，将杆缓缓向下拉动。这根杆子并非是段落式的，而是无段液压机制，每往下拉一点，他就会感觉到机器运作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当拉到一半的时候，一声突如其来的爆裂声传来。祝万生下意识的松开了手，却被师兄按了回去。

“没事儿，正常现象，继续。”

“师兄……”祝万生看着将手盖在自己手上的对方，“你这个样子很gay啊。”

“嘿你个熊孩子，”师兄一巴掌轻拍在祝万生的后脑勺上，“我在这儿教你操作呢，gay眼看人gay。”

祝万生嗤笑了一声，继续向下拉动着金属杆。将要到底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小段轻微的回落，随后杆头便稳稳地停了下来。

“一切正常，准备动工了各位!”师兄向其他人喊到，又拍了拍祝万生的后背，“可以了祝子，做的不错，接下来的工作我们来搞吧。”

祝万生用指头按压着掌心，回味着操纵拉杆的感觉。他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实际性的工作，但能够像这样参与其中，他就已经很高兴了。

祝万生站在一旁，像往常一样看着其他人工作。到目前为止他已经经历过四次类似的实验了，对于整个流程和每个人的分工都了然于胸。不过，每一次的实验过后，他还是会发现了一些新的细节。

整个实验进行的非常顺利，各项实验数据都得到了良好的反馈。就在他们准备关机收尾的时候，祝万生注意到一个师姐准备将一组文件送入回收站。

“师姐，这些是什么？”祝万生好奇地凑了过去。

“哦，这些啊，”师姐用鼠标在屏幕中晃了晃，“一些噪声数据，没有什么用。”

祝万生突然产生了兴趣，他指着屏幕，问道：“这些能发给我吗？”

“咦？你要这些有什么用吗？”

“只是想随便看看啦。”

“唔……可以是可以，不过也不要随便乱传播哦。”学姐说完，便将这组数据文件交给了祝万生。

当晚，祝万生从实验室服务器中下载了这次的实验数据，连同那组噪声数据一起导入了自己的超级计算机中。

一开始，他只是想试图去挖掘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但随着挖掘的深入，他却逐渐发现，这组数据在传达着某种——

有意义的信号。

他产生了某种大胆的想法。

第二天，他回到实验室，要求将对撞机的功率提升六倍，重做昨天的实验。

“不可能，”师兄一反昨日轻松的态度，一脸严肃的回绝了祝万生的请求，“这台机器的功率被锁定住了，没法提升。而且……你提的想法太不切实际了。”

“怎么会不切实际？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祝万生激动地挥舞着双手。

“祝子，什么事还是得考虑实际，得一步一步来。你想用更大功率的机器，行，去给教授申请，去给上头申请，去用秦皇岛的那台。”师兄说罢，朝着一旁的加速器努了努嘴，“这台小水管，没法搞你说的那些。”

祝万生心里明白，师兄这么说，实际上就是在表明不可能。但他不愿意就这样罢休。

在他的内心，一股叛逆的想法逐渐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