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而转身回到客厅,保姆匆匆从厨房出来,她谨慎地瞧了眼门外,确定警察已经走了之后,才压低了声音对我道:“蒋小姐,您没事儿吧?”
我说没事,“你去忙。”
保姆似是松了口气。
我不再理会她,继而转身上楼回到卧室给严筠打了个电话。
那边忙音响了几声,然后传来了严筠那低沉的声音,“喂?”
我原本已经到嘴边的话却戛然而止。
他耐心等了我几分钟,见我一直没说话,便又道:“什么事?”
我这才问他:“你在哪?”
他说:“在外面。”
透过电话,我听到了风声,还有脚步踩在泥泞水洼中的声音。
我微微思量,把刚才的事如实告诉了他,“刚才有两个警察过来找我问话。”
严筠闻言顿了下,声音缓了些,“别害怕,他们问什么就照实说,凡事有我。”
我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微微敛了眸,“我知道。”
严筠大约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电话那头的声音也变得清晰起来,“这几天别去[水云间]了,在家里休息一下。”
我应了声。
严筠问我:“还有别的事吗?”
我说:“没有了。”
我听到严筠将手机拿远的声音,几秒钟的时间,我又鬼使神差地唤住了他,“筠哥!”
严筠重新将手机贴近耳朵,“说。”
我沉吟片刻,“秦霜出事真的跟我无关,你……相信吗?”
严筠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却无比坚定,“我信。”
我的眼眶顿时有些发酸。
严筠紧接着道:“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严筠便没再说什么,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窗外的雪又转为了雨,淅淅沥沥的,将整座城市全部吞噬。
我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雨幕沉静良久。待到夜幕降临之时,我拿了车钥匙驱车去了一趟[梦回]。
我没走正门,直接去了后门。不同于正门的光鲜亮丽,后门隐匿在一片黑暗里,只有一根路灯,惨白地颜色落下来,忽明忽暗。
我走过去,惊了树下立着打盹儿的黑影。
他敏捷支起手电筒照了过来,“谁?”
我面无表情地瞧着他。
男人仔细打量了我一番,咧开嘴笑,“臣哥可真是神机妙算,他说让我在这里等候蒋老板,还真把您给等来了。”
男人立时点头哈腰对我鞠躬,“得嘞,蒋老板您里面请。”
我闷头就进,男人三步并两步在前面给我带路。我跟着他通过一条长廊,没有人,光线也暗。长廊的尽头是一扇门,男人对我微微欠身,“蒋老板您稍等。”
我毫不客气推开他,一脚将门踹开。
男人马上拦我,“蒋老板,您可不能擅闯!”
我根本不理他。
屋内传来一声男人的闷笑,我借着门开的空隙看到了房间里的周舜臣,他坐在沙发上,叼着烟,旁边还依偎着一个全/裸的女人。
屋里只开了一盏壁灯,昏暗的光线投下来,打在他脸上一片侧影。
我抬眸扫向他,他的目光正好也落在我的身上,昏暗中,他的眸子里染了几分凉薄。
周舜臣手微抬,带我来的那个男人立刻会意离开。他继而拍了拍身边女人的裸/臀,但女人挺没眼力劲儿,还赖赖唧唧地磨在周舜臣的身上撒娇。结果周舜臣反手一巴掌扇过去,女人的身体顿时如一片叶子,飞落在了地上。
女人顿时一怔,眼眶说红就红。她张了张嘴,“臣”字刚喊出,周舜臣凌厉的视线逼射过去,便让她生生闭上了嘴巴。
女人立刻低下头,伸手捂着红肿的脸颊快步离开了。
周围片刻完全安静下来,房间里也只剩了我和周舜臣。
他瞧着我,轻嗤,“蓉蓉,今天怎么这么大火气。”
他继而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我坐。
我没客气,直接走过去坐下,“秦霜的事,是你做的。”
我没用疑问句,而是用了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