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文愕然道:“所以玻璃窗坏了这事中,何老师的论点是张子文问题大,论据是不该这样对老师?”
顿时,有两围观的老师险些笑了起来。
只不过限于何仙姑的能耐较大,他们又只得忍着。
“?”
何仙芝料不到会惹来这番话,一时间有些语塞。
尴尬时刻,音乐老马打圆场道:“张子文你还是说说,玻璃窗是怎么不小心弄坏的?”
老马像是故意用词了“不小心”,貌似就是为了让张子文下台的。
可惜张子文不想和稀泥,说道:“是金老师把球朝我脸上扔,我情急下一拳打飞球,撞在玻璃窗上。这过程不存在不小心,是故意的。”
根据金伟以往的行为标签,何仙芝知道的确有可能是故意体罚式的整人。
但这是很严重的教务问题,如何能让一个学生当众说“老师故意伤害”那么严重!
于是何仙芝急忙道:“张子文你最好小心说话,他是体育老师,上体育课示范传球,这完全是合理教学,都知道你张子文是问题学生,你不好好学习导致生疏,面对老师提问时处理不当,这才损坏了玻璃的,哦,还想倒打一耙,说是你的老师故意的?”
略一停顿。
何仙芝接着道:“你还找什么理由,哦,但凡出事都是别人的问题?就你无辜的。我教书几十年,我还不知道你这样的问题学生有哪些特征?”
张子文想了想道:“然而何老师这么说并没什么用。我不认可你的说辞。你不拉这个偏架,难说我就算了。但现在我就偏要较真了。”
“你!”
何仙芝没料到他敢这么当面顶嘴,“你理由呢,为什么不认可我说的。”
“直接给结论而没细节,又不是他开始的。”
王楚红有些看不下去就岔了句嘴,否则感觉会有越来越多的老师抱团参与“围殴”张子文。
想当年,王楚红自己就是被这样对待的,记忆犹新。
何仙芝大皱眉头,回头瞅王楚红一眼,又看看其他老师。
只不过其他老师却不是王楚红,即使觉得何主任过分也没能帮腔。
张子文继续道:“我也不敢讲金老师恶意传球了,但都知道七班是篮球菜鸟。”
“这种情况下,近距离快速传球,我认为他是不当教学。我基于避险原则导致了玻璃碎裂,这事和金老师不当教学构成直接因果关系。所以他该付全部责任。”
“关于金老师不当教学的论据,就要说到篮球高手贺老师的证词:你班全是菜鸟,你怎么这样传球。这应该不止学生听着吧,贺老师在教务处门口说的,根据传声特点,里面老师应该比操场学生听的还清晰。”
“报告何主任,学生张子文对此次事故论证完毕。”
听到这王楚红险些笑了起来,忍的好辛苦。还对着张子文轻眨了一下眼睛。
王楚红知道就以教主这番“诉讼陈词”,这官司不论去教委还是去哪,都稳赢。
当然在老校长处例外,老校长德行比较草根,一般不讲规矩,只会定论“学生这样和老师说话就该捶”。
所以,现在形势貌似有点复杂了。
美术贺老师当然知道打篮球的人、对着篮球菜鸟时,最喜的就是欢用传球整人,表面却是“教学”。
但现在是何主任与张子文冲突,于是,年轻的贺老师也不方便岔口。
场面僵化了少许。
黑暗圣衣老马又打圆场:“这就是个意外,玻璃窗每次假期都要损坏,公家会掏钱修,没事没事,上课的上课,工作的工作。”
“也只能这样了,窗子的确经常坏,公费修吧。”
何仙芝反驳不了张子文说辞,避重就轻的说完低着头往里走。
“怎么就这样了?这么多权威老师围殴一学生,最后打不过人家,来个公费维修就结束啊?原来学校是这么教书育人的?”
这时穿着便衣的张敏顺着球场边缘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