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地磕头。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是小人办事不力,小人办事疏忽,请陛下饶命,请陛下饶命啊!”
头将地板磕得邦邦响。
却没有人敢站出来为他求情。
朱元璋恨声道:
“朕发你俸禄,给你权力,就是让你这样一问三不知的吗?那朕还要你有何用!”
“冻死饿死者总数你不记得,去年税收数目你不记得,竟然连自己写过的奏折都不记得,你还记得个什么!”
“拿着朕给你的俸禄,你睡得安稳吗?你内心无愧吗?还是你觉得,到了户部尚书这个位置,就已经位极人臣,可以高枕无忧了?”
“哦不,朕看你还挺有进心的,想再往更进一步吧?那你想不想当皇?”
曾泰吓得浑身发抖:
“臣不敢,臣不敢!”
朱元璋冷笑:
“你不敢,朕看你就挺敢!你有心情关心咱的皇子学业,关心礼部章程,你怎么不多关心关心你户部本应做好的事情啊?”
“朕问你,北伐军需可曾备好?粮草辎重是否充裕?军户安置是否妥当?你说啊!”
朱元璋狠狠地一拍桌子。
曾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会原地拼命地磕头。
额头已经被地板磨破,流淌出了鲜血。
可他一刻也不敢停。
朱元璋难掩脸的失望。
“朕早就告诉你们,脚踏实地,好好完成咱给你的政务。不要总想着搞党派,抄捷径!你们听进去了多少?”
他不愿再多说。
冷漠地看着群臣:
“户部尚书玩忽职守,无治理一部之才能,不堪大用,拖出去,重责两百棍,贬为平民。”
“打完了,给他从午门扔出去,让百姓们都看看,这是个什么货色!”
曾泰一屁股坐倒在地。
内心一片冰凉。
完了,全完了。
立刻,便有禁卫军进入殿内。
将目光呆滞的曾泰给拖了出去。
群臣默然。
朱元璋犹若未见。
又道:
“礼部尚书陶凯,翰林院学士宋濂,各有疏忽,罚俸一月。”
陶凯和宋濂齐声道:
“臣谢过陛下。”
朱元璋又将目光投向后排:
“此事督察院严重失职,全体罚俸半年。可有异议?”
郑士元几人知道这是因为曾泰一事受到牵连。
因为原本那便应当由督察院提出。
但他们无一人站出。
作为言官已属于严重失察。
此刻心服口服。
“臣等领罚,谢过陛下。”
朱标看着朱元璋将群臣依次处理完毕。
稳而不乱,又令其心服口服。
不由心中暗暗触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朱元璋稳坐龙椅之。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有一事,咱也不太明白,琉璃殿乃后廷之事,连咱都是昨天才发现的,为何一夜之间就传到了前朝呢?是有谁比咱还要耳聪目明吗?”
李善长眸光微微一闪。
陛下这是嫌他们做臣子的手伸得太长了。
他们洪武朝这位天子,崛起布衣,天授智勇,纬武经文。
可不是宋朝那些不知柴米油盐贵的软蛋怂包皇帝。
朱元璋眼里根本揉不得沙子。
更何况。
自秦以来,历代开国皇帝中。
恐怕就只有这位洪武天子得位最正!
还真无人可以左右他什么。
胡惟庸这一步走得的确有些急功近利。
若为了淮西一脉里那些个蠢材......
李善长眼中闪过一丝烦躁。
但他知道,胡惟庸这人看似谦恭谨慎,骨子里则是傲慢的。
他定然不会轻易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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