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尺素传来的消息,晏修久久陷入沉思,成婚之前,两人都没见过几次面,到底是何种缘由,让清念做到如此地步,一个人孤零零的,毫无希望的等着他。
石竹见自家公子一言不发的一动不动:“公子怎么了?”
晏修收起信放入怀中,“无事。”
两人正说着,晏修一抬头看见门上有影子晃动,可以想象到,门外之人,想进来又害羞踟蹰不前的模样。
晏修猜到是谁,会心一笑,对着门外道:“进来。”
清念进来站在晏修的书桌前,沉默的不开口。
晏修好奇的笑道:“念念这是怎么了,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此刻晏修正含笑的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和纵容,管清念心中讶异,晏修好像看她的眼神和之前不一样,更让人容易接近。
“玲珑阁的赵掌柜来了,问我们铺子什么时候能出新款式。”
赵掌柜是知道自家东家的性子,他也不是很想来催,实在捺不住别人家一天十趟的过来问,甚至还有人干脆在他们店铺门口打地铺,就为了最新款的,成为第一批买到的人,若是等别家店铺复制出来那就不新鲜,没有看头。
晏修抽出纸张,提笔就开始画,嘴中道:“你等等。”
清念好奇的在一旁看,一个时辰过去,晏修大大小小的首饰画了十张,簪、钗、步摇、笄、扁方等,每一个都各具特色,或灵动、或典雅、或奢华,这任哪位女子看到了都想要,哪里舍得放弃一个。
晏修递给清念,“让掌柜的隔上一个月出一到两款。”
管清念高兴的接过,晏修实在太厉害了,有他在,自己就不用绞尽脑汁画这个,她能更清闲。
站在门外守着的赵掌柜见东家兴高采烈的出来,手中拿着几张纸。
管清念把晏修对她说的话给赵掌柜的说了一遍。
赵掌柜逐一翻开,连连惊叹,高兴的嘴都合不上:“这里面个个都要被京中女子强破头了。”
他作为一个玲珑阁中的掌柜自然高兴,只是他也很好奇,能画出这样好看的首饰是何许人。
赵掌柜不由偏过头往书房里瞧,可惜什么也没有瞧见,这手笔肯定不是出东家手中,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何人。
赵掌柜好奇的问:“东家新请的画师是何方神圣?”
在这个时代,一个世代簪缨的贵公子为女子设计首饰若是被人知道,怕会被耻笑。
管清念想到这层什么也没说,只是找了一个借口打发了赵掌柜。
一旁的芷荷望着赵掌柜离去时明显欢快的脚步道:“也不知道见过多少女子带过,才能画出这样好看的,只是奇怪,南蛮那地女子难不成热衷于戴各色头饰。”
芷荷也是随口一说,只是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只是管清念的想法和芷荷完全不在一个点上,她只是奇怪晏修怎么会设计的那么好看,南疆那地的女子肯定不会带这些,难不成是去南疆前经常见过。曾经的晏修也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少年郎,引得多少闺中女儿心生向往。一想到这种可能,管清念忍不住心中冒酸水,闷闷不乐。
傍晚,两人坐在一起吃饭,晏修细心的发现管清念情绪不高,关切的问:“今日怎么胃口不好。”往常管清念吃饭像个小仓鼠似的的,两颊一鼓一鼓的,十分可爱,看着很有食欲,只是今日这只小仓鼠似乎嚼不动了,懒恹恹的。
小仓鼠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午饭吃了不少,下午又吃了些茶点,有些吃不下。”
管清念的心思都写在脸上,晏修知道不是这个原因,不过这小丫头不想说,他也不好多问,两人就这么毫无食欲的吃完这顿晚餐。
晚上安寝时,晏修睡眠浅,半夜里旁边翻来覆去的声音吵醒了他。
原来是管清念白日里把芷荷的话放在心上,越想越睡不着,起初还担心惊扰了晏修,影响他睡眠,就一直尝试让自己睡觉,谁知越想睡越睡不着,等晏修呼吸平稳了,就像烙煎饼一样翻来覆去。
管清念正难受着,谁知晏修的长臂突然伸过来,隔着被子轻轻的拍了拍她,刚睡醒的声音慵懒磁性:“怎么睡不着了。”
清念望过去,晏修也同样望着她。
她结结巴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正巧这时,一阵“咕咕”声响起,正是从清念的腹中传出,让她尴尬的只想往被子里面钻。
“饿的睡不着吗?”
在被晏修发现自己小心思和被晏修误以为自己是个小吃货之间来回徘徊,管清念最终心一横,拉高被子,红着脸:“晚饭吃的少些,有些饿了。”
晏修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被子安抚清念,随后掀开自己的被子,从床边的衣架上拿下一件外衣披上御寒,起身用火折子点了蜡烛,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