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拍惊堂木,赵山梁一脸正气的说道:“张伟,冯磊所言,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已然送了礼,张伟信心满满,昂然开口:“大人,冯磊所言,俱是一派胡言,昨日他闯入我家中行窃,被我发现,做贼心虚,心中惊恐,不慎从高处跌落,致使两腿骨折,今日他还来攀诬,污蔑我是小,欺瞒大人是大,请大人明察。”
冯磊刚刚一看张伟把赵山梁拉到一边鬼鬼祟祟就暗道不好,果然,现在看赵山梁的态度有了转变,连忙大呼:“大人,这张伟纯属胡言乱语,谁都知道我昨日新纳小妾是原本是说给他的,所以他怀恨在心,至于说我去他家行窃,他家里能有什么?穷的叮当乱响,我去偷什么去?”
张伟又急又快的在一旁接话:“大人,这冯磊刚刚把小人捆来的时候,还从小人家中拿走一百,哦,不,是二百两银子,请大人明察。”
冯磊慌了,这张伟纯属扯淡啊,哪里来的二百两,刚刚交到他手里的银子包袱可只有七八十两啊!
冯磊从地上撑着爬起上身,看着赵千户急切的说道:“千户大人明鉴,这张伟怎么可能有二百两银子,这全都是胡说八道,请大人治他一个妖言惑众的罪过,打,打他。”
赵千户刚刚一听张伟说有二百两银子,脸色就很难看了,刚刚冯磊来送的时候,那个包袱里,银子只有五十多两,照这么说,大头全被他们拿走了,他们吃肉,就剩了一点残羹冷炙给自己,越想越气,脸上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张伟左右看看这些人的神色,心里安定了一些,脑子就转的快了,“大人,小人昨日将家中祖传的两颗珍珠拿到得益斋变卖,得了200两银子放于家中,此事有得益斋的徐掌柜和伙计顺子可以作证,请大人明察。”
徐掌柜是鲁王府的人,赵千户自然不敢传唤人家,点过身边的家丁,吩咐几句,让他去得益斋打听一番。
冯磊还想说些什么,被赵千户一拍惊堂木的气势,生生的吓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家丁跑回来,在赵千户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赵千户脸色更差了,眼里冒着火,怒视着冯磊。
看到这里,张伟也是暗暗庆幸,幸亏昨日自己人情做的够,徐掌柜和顺子都收了自己的钱,这点小忙还是会帮的,反正说的也是实话,徐掌柜也不会傻乎乎的把自己收钱的事情说出来,正好借着赵千户问案的事情,坐实了自己就是200两买的,这些那回扣收的更踏实了。
这局面眼看就要翻过来了。
这一切是靠着张伟能说会道吗?当然不是。
要不是张伟送的那颗珍珠,赵山梁是不会听他辩白的,上来就是一顿板子然后就送辽东了;要不是家里那一包银子被他们抄家时候分脏了,赵千户也不会对冯磊的态度急转直下。
只能说是幸运。
正在张伟暗道侥幸的时候,一直坐在角落跟个泥塑一样的严文慢吞吞的开口了:“大人,看来现在出来了两个案子,第一个,是张伟无端行凶,殴打冯磊致残;第二个,是冯磊抄掠张伟家的时候贪墨了银两,第一个案子,下官当时在场,张伟行凶的时候下官看在眼里,可以做个人证。”
这回严文加了小心,没有给张伟留下口实,只是提出了自己愿意做人证,这下把张伟的案子又给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