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杀张志的必要,也不可能。
那又是为何……
是张志给他的?
各种想法冲进他的脑子里,徐明松一下更混乱了,最后只能是呆滞得看着对方,希望从对方嘴里听到答案。
陈丹青还是没有解答他,又是在身上一阵掏,就在徐明松以为对方又要再掏出一张竹牌的时候,却见陈丹青朝他一摊手,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丁元的竹牌暂时还没有找到,回头我去问问他。”
嗡!
这句话如一声洪雷,炸在徐明松的脑海里!
丁元?!
陈丹青还找过丁元?!
姚建……赵志……丁元!
徐明松瞬间明白了什么,只觉得头皮发麻,连呼吸也不自觉间急促了起来。
毫无疑问,陈丹青知道了他杀的姚建,而且还接触了张志和丁元,那必然也知道他侵吞抚恤金的事……
徐明松一颗心已经彻底乱了,瞪大了双眼看着对方,欲言又止,最后只化作沉重的一句:“你究竟想干什么?”
“自然是来拜会徐大人了。”
陈丹青笑笑,意味深长道:“亲自登门拜访,难道徐大人还不知我的诚意吗?”
徐明松一怔。
他自然不傻,对方跑到这里给他亮出两张竹牌,而不是直接捅到镇妖司那边,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可对方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心里没底,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说吧,你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若是我上玄门的功法,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妄想。功法给了你,师门必然不会放过我,我的下场,只会比现在还惨。至于其他的,贫道非富非贵,怕是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
说到这,忍不住看看手里的桃木剑,好像就这玩意还值点钱。
“徐大人言重了。”
陈丹青摆摆手,一脸诚挚,“我对大人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单纯就是想要跟大人交个朋友。”
徐明松嘴角一抽。
什么交朋友的鬼话,他才不信。
“你到底想干什么!”徐明松还是那句话,语气却跟不客气了。
同时一边也在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猜测陈丹青是不是真的一个人来。
“看来徐大人还是不太欢迎陈某这个朋友,实在是令在下寒心。既然如此,我就不叨扰了。徐大人,告辞吧!”
陈丹青伤心至极,说完站起身来,往外走去,竟是头也不回。
徐明松显然没想到这个,一下傻眼了,伸手欲拦:“你……”
刚抬起手,赶紧又放了下来。
是想要将陈丹青留下来,问个清楚,但又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矛盾之极。
就这犹豫间,陈丹青竟然真的走远了,徐明松想要再挽留回来也来不及。
房间内一下死寂下来。
徐明松被彻底弄了个措手不及,现在反倒有些后悔放陈丹青走了,有种不如早死早超生、弄个明白的想法。
人站在房中,脸色变幻不定,突然,徐明松注意到地上还有一个玉牌,是之前陈丹青丢过来的。
对方竟然没有拿走这个,徐明松弯腰捡了起来,注意到上面的字眼:“天字六十九号……这材质确实做不得假……不行!”
徐明松一下将玉牌揣进怀里,然后关上门,闪身冲了出去。
至于房间内的那两个竹牌,以及那笼热乎乎的小笼包,他压根没有心思理会。
但徐明松并没有直接奔着陈丹青所在的房间而去,相反,他先去了昨晚埋葬姚建的密林。
到了昨晚的土坑边上,他立即就注意到下面的土壤有被挖过的痕迹,周围的树枝和草垛也明显被挪动过。
可他犹不死心,就近找了一根树枝,沙沙在坑里挖了起来。
一阵功夫之后,果然只挖到了一个空空的坑底,里面的尸体已经不见!
徐明松心里最后的一点侥幸,终于幻灭,突然大怒,一掌打在土坑内,掀起了一阵泥土。
“竖子好胆!”
不过嘴上虽然这么骂着,但还是乖乖捡回来了树枝,又将土坑一点一点给重新埋上了复位。
树枝和草垛也不敢少,一一摆放回去,然后才黑着一张脸,往陈丹青所住的方向而去。
……
另一侧。
回到屋内的陈丹青,突然发现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身着红袍,姿态妖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