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那是从她袜子里抠出来。

白袍少年不由得一阵恶寒。

明月像看着白痴一样，悠闲地回答道：“你鼻子失灵了？没闻出味来吗？我给你吃的自然是药啊。笨蛋！”

白袍少年忍着新伤口丝丝缕缕的疼痛，阴恻恻地道：“你确定那是药么？是什么药？”

那声音任谁听了都要抖一下，偏偏明月十分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歪着脑袋想了想才道：“我还没替它取好名字。”

“你这是在玩我呢？”少年的脸上浮起一缕淡漠的微笑，目光却和屋子里的空气一样冷。

明月嘟起嘴来，仿佛受了莫大的伤害：“我是认真的。名字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你不用太关注。要紧的是，如果我不给你解药，你只能舒舒服服地活五日。再后面，你就会很痛很痛。嗯，应该会痛的，因为你的脚趾头和手指头会慢慢地烂掉，不过不会化成水的，不会那么难看的，你放心。等烂够九九八十一天，烂掉了的手臂和腿就会自动脱落，就像谢掉的花一样，枯萎之后从枝头离开那样，最后你就会只剩下一个脑袋和一段躯干。”

明月眨了眨好看的大眼睛：“不如就叫它凋零吧，这个名字很配它。”

白袍少年没来由地感到一股悚然，从来就只有别人怕自己，自己还没怕过谁，可是眼前这个红红的小嘴一张一合，声音软糯天真的娃娃，瞧着粉妆玉琢，可那话意却令人陡生寒意。

“小骗子！”他脱口而出骂了一声。

明月愣了一下，气愤地握紧拳头道：“我才没骗你，信不信由你！”

少年冷哼道：“那刚才洒在我身上的药粉呢？又是什么鬼？”

明月小小地得意了一把：“那只是让毒素在你身上流转的更快，更早侵入你的心肺与骨髓的助力而已，并不是什么特别的药。”

白袍少年心明眼亮，洞悉她的确不像在撒谎，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娃娃，怎么都令人感觉不可思议，甚至相当诡异。

他有着难以言传的偏执点：“你说的那是药么？分明是毒好不好！”

明月不屑地道：“肤浅！药和毒本就不分家。”

仿佛又想起什么来，明月笑了笑道：“忘记告诉你了，凋零是无解的，因为我还没配出解药来。不过你放心，我有可以让凋零的毒性控制在五日内不毒发的药物。”

白袍少年罕见的固执，他说：“瞧瞧，你终于承认那是毒，不是药了。”

明月完全没有被打脸的自觉：“就是那个意思，随你怎么说，你喜欢就好。”

终于，白袍少年脸上可亲的笑容踪迹全无，只恨得牙和手都痒痒，可是一动都不能动，让他感觉有些烦躁：“你到底是什么人？”

明月挺起小胸脯，骄傲地道：“我是什么人你还没看出来吗？我是天才！！什么叫天才你懂吗？就是天纵之才，连老天爷都纵着我，你还想跟天做对？”

白袍少年嗤地笑了：“你最好别骗我，你若是骗了我，我就让你尝尝活着被千刀万剐的滋味。”

“就凭你这蠢货？你连之前中的赛婆毒都还没寻到解药，你还想剐了我？”若非必要，明月真不想跟这傻瓜废话。

那少年却吃了一惊，再仔细地打量了明月一眼：“你知道我中的什么毒？”

回赠他的是明月的一记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