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吩咐婢女弄些蔗汁来,转头对谢林春笑的温柔,如三月春花,未惊艳似牡丹,却舒服如菡萏,她收拾好桌上这些赤色的拜贴,将其挪到一处,对谢林春道:“二郎此战一胜,更多想入王府攀点姻亲的,我正巧给你表姐物色的夫婿,前段日子给找过,结果与你表姐争执起来,后来二郎出战嘛,我这心老提着,也没再留意,这不稳下来了,你表姐这性子跳脱,我正愁找个什么样的合适呢!她可私下有与你说过喜欢什么样的?”
谢林春轻飘了一眼那堆拜贴,点点头,道:“阿凝姐倒是与我说过,她说不想离开商王府嫁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哪个女儿家愿意离开娘家,去个周遭都是陌生人的婆家。
谢氏想起自己年幼为了维持家中生计,将自己卖入侯府,也理解李凝的心思,她记得有个儿郎和李凝好像还是师兄妹,这应该就熟了,不会再害怕了。
谢氏将那叠拜贴拿出,从下头翻找,终于从中间抽出一张拜贴,递给谢林春道:“你与阿凝同在云武堂习武,定认识这小郎君,可惜门第也太不及我们商王府了,也不知人品如何。”
谢林春接过拜贴,红色的拜贴上赫然写着,任一鸣!
谢林春与任一鸣接触的并不多,在云武堂除了学文习武,与师兄师姐们未过多接触,只知此人,表面如花蝴蝶似的尽爱往小丫头堆里钻,人还是顶好的,也未传出其他腌渍之事,隐约记得他乃沧州定安伯府任茂的嫡长子。
都说郎君低娶,娘子高嫁,伯府与王府,确实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如今李凝这地位也是高不成低不就。
谢林春抬眸,笑道“姑母,婚嫁大事,也不可听我们小辈一面之词,还是要您再三斟酌,要不您找个由头将他们请来白洲?”
谢氏管理后宅能耐,一旦扯到李凝的事就变的犹豫无措起来,生怕屈着她,害她此生。
正说着,先前出去的婢女归来,她端着两盏蔗汁,跪坐下来恭顺的将蔗汁放在两位主家跟前的矮案上,顺势从怀中掏出阍人给的拜贴递于谢氏,谢氏一瞧,眼角笑弯了,连连道好,此人极好。
此人与李凝同岁,虽是庶子,也须承袭爵位,家中背景她也熟悉,小郎君阅文无数,满腹经纶,去年还中了进士,明摆着的条件。
这景朝坊间相传,中进士,娶五姓女,视为儿郎毕生之宏愿。
而此人已在十四岁便中了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