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确实是只有他俩能打,突国的游牧兵,只有他们吃的准这些不按规章的打法。
如今他根本奈何不了李庸,他李庸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要人有人,这十八路叛军如今经过时间的倾轧攻克,变成了两路。
一路是建州的粱王姜宏。
一路还是其亲家平康王姜赢,
再加李庸这黄须儿,还自立为王,
事情好玩了,甚至变得有趣。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他景帝愿意坐山观虎斗,顺道捡捡漏。
景帝摸着自己的椅子,这椅子,还是他的。
祁王妃瞧景帝得意的表情,他并没有因为祁王的死而哀伤,反而露出得意的笑,祁王妃心中咯噔一声,有预感似乎不好。
祁王妃轻轻唤了一声景帝,景帝这才回过神,轻慢地对祁王妃道:“王妃无须担心,祁王的命朕记着,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要什么时候,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这是拖延时间,他根本没那能耐来为她报仇,还说好听的话来搪塞她。
祁王妃一歪,坐在地上,不知她来找景帝会是这样的结局,笑着想,难怪李庸会放她走,是看她来送死啊!
她儿子和夫君的命呢,着景帝是不打算报仇了,她还活着做什么。
祁王妃知道自己等不了这么久,她报仇心切,想立马让皇帝出兵伐了这叛臣,好为自己的儿子与夫君报仇,当下报仇无望,故而将锦盒一搁,骄傲的起身,指着景帝鼻子骂道:“汝弟被奸佞所害,尔身为皇兄,不报弟仇,窝囊如刍狗,如此君主何故坐于庙堂之高?受万臣百姓拥护。”
祁王妃字字珠玑,铿锵有力,直击景帝脆弱的内心,景帝暴怒而起,喊来内侍,内侍前来,景帝指着祁王妃,恶狠狠地下令道:“祁王妃犯上不敬,乱棍打死。”
外头击打声渐轻,祁王妃鲜血染就白衣,成片刺目的红,这双眼到死都未合上,真正是死不瞑目。
待景帝冷静下来,方觉自己做的有失偏颇,这祁王妃是应国公之女,她将其乱棍打死,这不正是更与权贵交恶吗?
景帝转念又想,不对,是祁王妃大逆犯上,死不足惜,对对对,就是这样。
景帝如丧家之犬,颓然坐在椅上,瞧着皇椅上的蟠龙,连它也在笑他,笑他无能。
这景朝百年基业可不能毁在他手里,就算毁了也是杨妃的错,是她迷惑帝王,红颜祸水,不死何为?
鸽子飞过山川大河,停在商国公府李庸的院外的石灯上,家仆抓住鸽子,送到正在早起李庸的门房外。
李庸披散着头发,谢氏正在为其梳头,见家仆手中拿着鸽子,放下木梳,伸手接过,递给李庸,李庸拆下鸽子脚上的小纸,寥寥数字,尽数其内,他呵呵一笑,自言自语道:“疯子。”
谢氏也不接话,将冠端正的置入头顶,以簪子固定,道:“郎君,可中你意。”
李庸对着铜镜细细一瞧,虽然见有白发,满意的点点头,牵过谢氏的手,摸着她有些老去的脸颊,瞧见鬓边有根白发,伸手将其拔去,对着钱氏叹气道:“当初爱哭鼻子想家的小娘子也老咯!”
谢氏摸摸鬓发,红着脸低头笑道:“不老就是妖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