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教下,谢林春身为女子,实在想不出合情合理的答案,说为国为家,也太过滑稽可笑,家国大业哪轮的到自己盖棺定论,说保护己身,赵二之事虽凶险,但自从那次事件之后,谢府对后宅的安全更为在意,出门除了贴身婢女,又增设了随行的武丁,绝非会再出疏漏。
谢奉之的眉毛一挑,昨日还说他迂腐,今日就给他带这么大一顶高帽子,“顶天立地?”转而又玩笑似地问道:“女儿家还须顶天立地吗?”
对于谢奉之的语气,谢林春没来由的不适,她地挺直了背,双眸不甘地瞧着谢奉之反问道:“女儿家为何不能顶天立地?”
谢奉之对于谢林春的问话竟然一时答不上来,这话似乎有道理,但又没道理,又说不出错在何处。
谢奉之被谢林春问的在韦氏面前失了为人父母的体面,心中不悦,故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谢林春呵斥道:“女子本庄重,学何武艺!读好书即可!胡闹!”
谢林春心里已在发怵,可她发现她越怕越表现出不屈倔强的姿态。
在一旁一直静默不语的韦氏看情况不妙,突然,笑着说道:“说你们不是父女都没人信,两个都是刺头。”
韦氏之意各打五十大板,一个有话不好好说,主次不分,一个也不知收敛,当面硬扛。
谢林春明白了韦氏用意,低下头,先给谢奉之行歉,谢奉之的脸色才缓和一些,多看几眼又觉得心疼,全说让其回去,自己再考虑考虑。
谢奉之都这么说了,谢林春瞧了一眼韦氏,韦氏朝她柔柔一笑,谢林春莫名就觉得安心了。
待谢林春走后,韦氏在一旁给谢奉之捏肩,等谢奉之先开口。
不出韦氏所料,谢奉之开口埋怨道:“哎,这丫头都被你们惯的!”
韦氏点头,莞尔一笑,十指在谢奉之肩膀揉捏着,道:“好好好,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错,可是郎君,容惜月说一句,林春她大了,会有自己的考量!你在府中时候少,此次遇匪,她可是救了我与腹中骨肉。”
谢奉之思及此,难得温柔地抚上韦氏的隆起的肚子,无奈地叹气道:“但愿这个不是讨债鬼!”
韦氏笑着推开谢奉之,道:“父母子女哪能这么说,郎君,其实你不如放手让她去!”
谢奉之手下的动作一顿,原来韦氏才是做说客的,白了一眼韦氏,道:“你娘俩这是早就合计好的吧!”
韦氏噗呲笑出声,温柔地说道:“妾看得出来,郎君甚是爱重大娘子,若你不让她去,于父女之情无益,若你让她去,万一吃不得苦跑回来也说不准,毕竟是金屋银窝堆里大的。”
韦氏对谢林春有信心,但是要在谢奉之面前泼一下她的凉水,才好让谢奉之放宽心的让谢林春去。
谢奉之中了此招,似乎等着谢林春灰溜溜跑回家哭鼻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