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也是谢林春的表姐,因前头窦氏有两个女儿,得病夭折,而李凝排行第三,府中家仆女婢都喊她,三娘子。
这李凝身体原与谢照安一般,药罐子端大的,大夫说活不过成年,李庸不信邪,索性死马当活马医,将她丢去白鹤山云武堂习武,身体倒是日渐转好,最后一手创立浮沉阁,与李慕协助李庸登基为帝,成为后来的,永安公主,李承继位后,又成了永安长公主,这长公主没当多久便被李承削权,最后以和亲为由远嫁蛮地,老死异乡。
“蛮子不带剑,不蛮子的倒是身配宝剑。”谢林春放下车帘,边笑着说她边从马车内走出去。
李凝拧了谢林春的小脸蛋,道:“得理不饶人的脾气还改不了。”
谢林春揉揉脸,笑着瞧眼前的李凝,前世在谢府中她最大,除了钱氏,她没人撒娇,没人说话,似乎只有李凝能说上几句,可以让她撒个娇,李凝于她虽隔两岁,却如大姐般存在,可惜她常年不在国公府,满景朝的瞎跑,动辄就带回一批江湖豪杰,名曰游历。
“大表姐,你要回来也不和我说声!”谢林春挽着李凝的手撒娇。
李凝任她牵着,问道:“还用和你说吗?兄长成亲我就算爬也得爬回来,对了,你怎么会做国公府的车驾?”
谢林春全说身子不好,国公府大夫医术了得,让其诊脉调理,李凝便没再多问,对谢林春说道:“那你先回去吧,我明日去谢府找你玩,给你带了些好东西。”
谢林春点头,两人匆匆道别,各自回去。
谢府离西市颇近,反正时辰还早,便让马夫带他去西市逛逛。
西市酒舍食肆,果蔬小摊,衣铺香店,偶尔还能闻见从酒舍内飘出的甘醇的酒香和瞧见几个站在食肆前拿着木钵化缘的小僧。
卖糖葫芦的小贩瞧见有辆马车停在西市口,马车边走来一个八岁的小娘子,小儿家最喜酸酸甜甜的小零嘴,故意走到谢林春身边,与她插肩而过。
谢林春瞧见糖葫芦,心中不由想,挽春与照安幼时好像就喜欢吃这东西,就想买些回去甜甜挽春与照安的嘴。
岂料,与此同时,一个稚气的男声与她一同喊住小贩。
谢林春寻声望去,是一个与她同年的男孩,身旁还有个小厮。
男孩由远及近,样貌也越渐清晰,瓜子脸,菱形唇,一双大眼也震惊的望着她。
谢林春亦是微惊的望着。
沈思齐?她前世与之要生死相随,最后,兵败城破弃如敝屣的夫君。
两人四目相对,互忆前生,就单看眼神,两人互明,他俩都重生了,否则他沈思齐与她谢林春可不是在十岁相遇的,而是十五岁的上元灯节。
谢林春上下打量沈思齐,他这身上的这身薄衫可是上等料子,前世他沈思齐可穿不起,更带不起仆人。
谢林春疑心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