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点点头,温柔如水,抱着谢林春肩膀,指尖敲其手臂,说道:“好,你想学何书,都依你,可你也要答应母亲一事,危险关头,你要先跑可好?”
谢林春点头,先安抚韦氏。
韦氏想起自己院中的那些鸽子,对谢林春吩咐道:“你若回去,将母亲院中的鸽子放了吧!”
鸽子?
谢林春疑惑的问韦氏,道:“鸽子养着不好吗?为何要放,您不最宝贝这些小东西吗?”
韦氏道:“你阿娘与我同在一村,村中说,人死后若思念,可以鸽传信,能通鬼神。”
谢林春原本以为韦氏养鸽子是因心善,原来韦氏养的这些鸽子是为了与生母小钱氏诉衷肠。
韦氏与小钱氏真是谢林春难得知己良朋,似乎任何词都显得单薄,金兰之交,能做到此,世间少有。
山路蜿蜒曲折,草木葳蕤,晨时露水浓重,依稀还能听见露水落进积水潭的滴答声。
其瓮县这仗打了一月,就再行一段路就能回到白洲,李慕身穿银色铠甲,腰配陌刀,精神抖擞,骄傲地扬头招摇,想着等会就找谢林春去臭显摆,她未来的郎君如此威武不凡,想着想着嘴角就不自觉的上扬。
与此同时,李庸也在此次战役中发现李慕行军有敏锐且纵览全局的才能,这让李庸甚是欣慰。
此次其瓮县暴乱大捷,李慕是首功,不仅杀了陆大郎及其副手,更收编其队,李慕的队伍开始初现雏形。
白洲城门屹立百余年,城墙夯实,朱红城门上铜乳钉整齐排着,城门外站了许多往来行脚商,都扎堆在城门外等着进城。
辰时一到,城门大开,从里头出来骑马而来的女子,样子约十二三,一身男子的胯袍,如离弦的箭般飞速的冲出来,手上的鞭子从未停过抽打,见前面有行军仪仗,瞧见谢奉之就在此军仗中,焦急的表情立刻转变作释然,像是瞧见希望。
大娘子有救了!
青檀走到李庸身前,情况紧急,也顾不得礼数,对谢奉之道:“郎君,大娘子与夫人和二娘子被赵二这山匪劫持在玉檀山劫持,说是不给钱就要杀了他们,您快快回去想对策。”
谢林春被劫持?
李慕翘着的嘴角不自觉耷拉下来,脸黑的不能再黑,心想着,小爷的娘子也敢抢,这是活够了吧!
李慕火速点了几十个健壮的兵士,个个身披铠甲,腰配陌刀,飞奔而去。
李庸在后头喊:“二郎,你上何处?”
李慕背着李庸吼道:“杀匪”。
李庸看了眼谢奉之,也不多做管制,由李慕去救谢林春。
一来,这白洲城的祁王一天到晚不在都护府,窝在王府,美姬良妾,歌酒唱和,所有事都丢他商国公处理,他冠着商国公的爵位,顶着白洲刺史的职务,还私下监管都护府事宜,总该履行刺史的职权,白洲城的地界是该管管了。
二来,救自己未过门之妻没毛病。
谢奉之知道赵二是谁,当年就是他将赵二整进狱中,为了给小钱氏报仇,赵二那只眼睛应该瞎了吧,还妄图做恶,怪他当初将人命看的太重。
谢奉之紧跟青檀离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