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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
从东宫到延福宫的距离并不算远。
也不过区区的一刻钟赵桓便来到了宋徽宗所在的地方。
等到进入大殿之后,这才发现他的三弟赵楷也在此处,不断的对着宋徽宗诉说着什么,似乎像是在试图平息自己父亲的怒火。
见到这样的情景赵桓只觉得心中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立马袭上了心头。
果然,一见到他走进大殿。还不等赵桓说话。
宋徽宗便首先开口了。
“逆子,滚过来跪下!”
吼声伴随着无边的怒气,吓得赵桓心头一颤。也许是多年来宋徽宗积威甚重的缘故。
他本能的只觉得膝盖一软,就跪倒在了地上。
“逆子,你可知罪!”
宋徽宗又接着大喊道,赵桓用余光扫视了一眼四周,才发觉延福宫里所有服侍皇帝的宫人都被驱赶出去了。
“不好,一定是除了大事了。”赵桓心中暗叫一声,不过,嘴里却十分冷静的说道:“孩儿不知因为何事触怒了爹爹。还请父皇示下。”
“示下?还嘴硬?”
宋徽宗的怒气更甚,说着便抓起了按案几上的木质笔筒朝着赵桓砸了过来。不偏不倚,竟然正中了脑门。
殷虹的鲜血一下子就从伤口涌了出来,虽然出血量一般,但还是沿着他的脸颊不断地向下滑落。
“楷儿,把东西端上来给你大哥好好看看。”
即使是赵桓已经血流满面了,宋徽宗还依旧不解气,沉着声音说道。
伴随着宋徽宗的话音,郓王赵楷立马便从案几上端了一个小玩意递到了赵桓的面前。
谁知道赵桓只是瞥了一眼,面色就猛地一变,旋即却又晒笑了起来。
在赵楷递过来的盘子里此时正摆着一个木头做的人偶,到是很精致,只不过在木偶的胸口却不知道被谁刻上了一个名字——赵佶。
“你的小人到是刻的很精致啊!”
宋徽宗似乎还怕赵桓看不明白,就又补充了一句。
“这不是儿臣之物!”
赵桓神色淡然的说道,只是一看就想到了事情的原委,也难怪皇帝会变颜变色的。
厌胜之术一向是宫里面的禁忌,历朝历代死在这件事身上的人多到不可计数。
谁知道这事居然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不是你的?你还敢说不是你的。三哥,告诉太子这个东西你是从哪儿来的?”宋徽宗仿佛更加生气了,指着鼻子骂道。
说完似乎还不解气,又对着一旁的赵楷吩咐。
“是!”就站在一旁的赵楷在听到吩咐之后,也不掩饰,开门见山的说道:“昨日太子因为一点儿小事责打了一个跟随了多年的宫女。那宫女气不过,就跑到了我母妃那里揭发了此事!并且在今天早晨将太子的这个物件给偷了出来。”说罢,又默默地回忆了一边,将事情说的极为详细,生怕会漏掉什么。
他的话虽然说的不多,语气也很平淡,但是却句句都是诛心之语。很显然,一直志在太子之位的赵楷并不打算放弃这个机会。
听到这话,赵桓心里一乐,看来自己对郓王的刺激已经足够了,若是之前遇到这事,赵楷可不会有胆子上报皇帝,当然,他的脸上却还是泰然处之的神色。
“儿臣没做过!”
赵桓依旧是义正言辞的矢口否认道,他自认为问心无愧,此时也不害怕。旋即便又向着徽宗皇帝磕了一个头,不过,由于满脸鲜血的缘故,却在地毯上留下了一个殷红的印记。
然而宋徽宗却丝毫没有体恤他的意思,全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还没有听完就粗暴的打断道:“送太子殿下回宫!即日封锁东宫。”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个极其严重的惩罚,闭锁东宫可不是什么可以轻易使用的手段。
伴随着他的话音,门外值守的武士也冲了进来,不有分说的就要将赵桓强行拉走,只不过他们却低估了赵桓的心性,见到有人要拉自己,坦然的赵桓却一把甩开了侍卫的手,坦然的说道:“放手,我会走,不用你们。”语气里的胆气就连赵楷都有些动容。说着,便将头一转,看向了徽宗皇帝,神色严肃的说道:“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儿臣行的端做得正,不怕小人构陷,只请官家祥查。”
一语说罢,也不再停留,从从容容的转过身,朝着大门外走去,丝毫没有顾忌满脸的鲜血,全然是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看到这番场景,徽宗皇帝也不由得信了几分,稍稍的沉吟了一会,便对着身边的梁师成说道:“敲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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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咚咚咚”
。。。
“咚咚咚”
早朝的钟声传变了整个汴京城。
踏着这震耳欲聋的钟声,整个北宋王朝的精英,官员们又一次齐聚在了文德殿里。
“蔡相公,你听说了吗?两个时辰陛下竟然派人封锁了东宫。”
一个身着五品官服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到了蔡攸的身边,一边走一边小声对着他说道。
“给事中,你问我我问谁去啊!许是太子那边出了什么事情?而且这事恐怕不小,毕竟陛下突然敲钟,所说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先稍安勿躁,等我们上朝听一下怎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