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想来,这场战事是在他离开西北之后,方才发动的。
而西北之所以发动这场战事,便是为了如今那份送入天安的捷报。
这是在替他增加筹码,也是为了让自己能在天安城过的更好一些。
只是……
那位还未曾见面的老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未过门的儿媳妇,会是个胆敢造反的女人。
想及此处,柳秀也只能轻叹一声:“既然事已至此,我等也难以更改。往后,还是要靠咱们自己想办法。”
停下话,柳秀沉吟后又问道:“镇邪司那个丫头查得怎么样?”
“查清了。”
柳忠斩钉截铁回着。
随后继续说道:“那丫头叫阮芝兰,父母皆是镇邪司老人,前些年似乎是因为外出查探一件有关邪修作乱的案子,不成想竟然是一去不回,了无音信。
具镇邪司后来调查,大抵逃不过是遭了邪修的毒手。也正是因此,镇邪司司正才法外开恩,将其招入司中。
不然凭她不过六品境界,又如何能进镇邪司着宪章服办差。”
镇邪司上下结构严谨,除了核心成员之外,外围人员皆着大秦军袍,而非镇邪司专属的宪章服。
想到那日见到阮芝兰的场景,柳秀不禁哑然失笑:“如今她在做什么?”
柳忠耸耸肩:“还能是作甚,不过是在城中巡哨,昨日还被南城一位老妪拉着,说是这么好一姑娘,配自家的孙儿最是合适……”
天安百姓果然就是不一样。柳秀心里好笑,随即看向不知不觉走到近处的一片建筑前。
“听潮阁?”
“这么有文化的店名?”
柳秀站在听潮阁前,看着店门外长得珠圆玉润、风姿卓越的老鸨正在迎来送往。
在其身后的听潮阁内,群芳争艳、红飞翠舞,一位位妙龄女子,袅袅婷婷,与那些满面红光的客人们推杯换盏间尤红殢翠、卿卿我我。
勾栏青楼。
向来是消息最便捷的地方,即便是亡国之时,仍能人声鼎沸。
若非为了败坏自己的名声,塑造自己纨绔子弟的人设,柳秀绝对不会天天到这等地方来。
心里想着正经事,柳秀提步上前。
未走出几步,那老鸨便已经摇着不再纤细的腰身,挥舞着一方红手帕迎了过来。
“竟然是世子大驾光临!”
“不说旁的,世子想得到的想不到的,我家都有!”
“不论是东瀛女,还是南疆那边的小女妖,我家都有门路!”
“再不行,妾身也是……”
柳秀畏惧的退后了两步,走进听潮阁内,环顾四周,有不少已经再次寻欢的客人,很是方便将自己的坏名声传扬出去。
老鸨引着柳秀往一旁的雅间去,边说道:“世子想要什么,只管说,听潮阁包您满意。”
进了雅间,柳秀急切道:“要安静的,不要叽叽喳喳的。”
果然是个吃素不吃荤的。
想着这几日百花坊里的传闻,老鸨嗲嗔了柳秀一眼,摇着丰臀走出。
少顷后带着一女进来:“世子,这是芙蓉,我们听潮阁里最是安静的了,世子且玩着,若是不尽兴,妾身再送几位进来服侍您。”
说着话,老鸨眼神剜着柳秀,退出雅间合上屋门。
“过来,坐下,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