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昭一时发懵,响起下面人递上来的消息:“雍王世子现居王府,做了什么?”
赵含芝仍是愤愤不平,颇为不齿道:“那家伙才没有老老实实待在王府里头呢,这几日成天往那……往那……”
“往哪?”
赵含芝扭动着身子,脸上有些姣红:“往那教坊司去!”
闻言,赵昭眉头微微一皱。
心里却是在怀疑,赵含芝这番话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明明她听闻的是,雍王世子入京遭遇邪修刺杀,内力疑似尽无。若是当真如此,又如何能去教坊司那等地方。
赵含芝眼看长乐不信,便昂着头挺起那浑圆如山的胸膛,不忿道:“他,还有那两个叫柳忠、柳冲的王府护卫,三个人整日里去!听说,前几日还闹出不给钱的笑话!”
说着话,赵含芝又趁着长乐一个不注意,虎扑到了对方怀里,双手紧紧的抱住长乐的腰,埋在对方怀里,仰着头憋着嘴道:“姐姐,正好现在他先提出来的,咱们就不嫁给他好了。”
赵昭并未察觉异样,只是伸出一支葱玉细指,轻点赵含芝的额头:“你啊,这是父皇和雍王定下的事情,岂是你我能够决定的。”
“那也不行!”
赵含芝一口回绝,而后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继续道:“想当初,常听人说,他在西北还有着雏虎之称,这一回芝儿可是亲眼看过的,不过是个空有虚名之人,只知寻欢作乐,便是天安城里的那些个世家浪荡子都不如。”
赵昭一阵好笑,掩着嘴道:“你难道还想我和你一样,也嫁不出去?”
“也不是不行呀。”
赵含芝仰着头,双眸灵动明媚的盯着长乐,放在长乐背后的双手,手指不安分的划着圈圈:“姐姐可是名冠大秦的好女子,这天下间没有人能配得上姐姐,到时候芝儿就陪在姐姐身边,和姐姐说话。”
这便是孩子气啊!赵昭脸上带着无奈,心里亦是感叹,望了一眼尚未处理完的成堆奏章,拍拍赵含芝的额头:“好啦好啦,你呀不要听风就是雨的。父皇还等着这些奏章呢,要不你陪我一起将这些奏章看完?”
这是杀器。
赵昭从小就清楚,安乐自小便不喜欢读书,更不喜欢看这些枯燥无味的奏章了。
果然,只见赵含芝一听这话,连连摇头,想着长乐说的皇帝伯伯还在等着这些奏章,若是被知道了自己干扰公主姐姐,肯定又要一阵数落。
她连忙松开长乐的腰身,站起身来后退好几步,摇着头道:“公主姐姐也不好玩了,芝儿想起来镇邪司还有事,就先走了,晚上再来找公主姐姐说话。”
她在镇邪司不过是挂个名,平日里好舞刀弄枪。
此时不过是寻个由头,不愿陪着长乐在这里翻阅奏章。
心里却已经在想着,定要抓柳秀一个现行,再带到公主姐姐面前,好让对方知道,自己并不是听风就是雨的。
转眼间,赵含芝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离去。
偏殿里,倒是只留下长乐公主赵昭一人。
被赵含芝这么一搅合,却是没了接着看奏章的心思。
明媚的阳光从窗外,洒在赵昭的身上。
只见她沉吟片刻,便从桌案一角的抽屉里取出那张满是褶皱的纸张。
上面,赫然是柳秀那夜亲笔所写的休书。
“雍王那道捷报,现在想想,当真是巧合呀。”
“只是父皇不曾有降罪,也未曾有旨意安抚……”
“倒是他,究竟会是怎样的。”
“或许,该去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