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真的很令人厌恶。”
连城瑾说完这番话,拉着帝羽的手,甩身离开。
一踏出灵宫的大门,连城瑾就没有形象坐在台阶下,头埋进双膝里。
帝羽望着他颤抖的肩膀,挪动脚步坐到他的旁边,像以前一样靠在他肩边。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
因为她始终认为自刎的人是最懦弱无为,只会让仇者快亲者痛,皇后可以争,可以退,却唯独选择了自尽,半分不顾自己儿子。
人要么活得洒脱,否则贪恋富贵,情爱就去争,争不到就另寻目标,为何要自尽?结束自己美好的生命。
虽说连城皇身为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不足为奇,可他却是实实在在的负心人,负了皇后,她将来的良人一定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偕老,否则宁愿孤独一生,一个人也可以过很好。
“小姐,可曾心痛如绞?”连城瑾略带哭嗓问道。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无欢应该最清楚小姐我啊,看似有心,实际没肺。”
连城瑾忍不住噗笑一声,扫开心中郁结,抬起头,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
“小姐说是没肺,实则最重情义。”
帝羽状似惊讶:“原谅无欢这般看得起我啊,是否我平时里伪装的很好。”
“走吧,我们去给母后上一柱香,你过几天不是要回边境了吗,就当是向母后辞行吧。”
“好。”
两个人站起身,一路上边说话,边朝凤殿走去。
“无欢记忆中的母亲是怎么样的?”
连城瑾回忆起深刻印在脑海里的温婉女子:“母后是个心性高又很温柔的女子,我记得小时候母后经常抱着我,唱很多的歌谣,经常带着我在御花园里穿梭,但是后来她开始变了,她喜欢带着我在凤殿里读诗词歌赋。”
“我每次问她,母后你为什么不出去?她总和我说,殿外的人对她有恶意,她不出去了。”
连城瑾讲到最后,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时候母后就已经有心结,后面的种种事迹,例如夜里突然吓醒,每日坐在铜镜前的时间越来越多,穿得衣裳也越来越鲜艳。
一时之间,心里真乃悲凉,连城瑾心痛得难于呼吸。
“皇后和逸皇子都会过得很好。”
“也许吧,对了,小姐有记忆了吗?父母的记忆。”连城瑾转移话题。
“和你说句真话,我来到府里前,一定没有父母。”这种认知是源于帝羽见到其乐融融或在亲情之间时,脑海中从未出现过任何相熟的场景或感觉。
她虽然不记得十岁以前的事情,但有时遇到某件事情会有一闪即逝的画面,唯独关于亲情没有。
这足以证明十岁以前的她亦没有父母相伴。
两个人说了这么多话,已到凤殿,两人进去上了一炷香后,帝羽在旁听着连城瑾和已逝独孤皇后的灵位说了很多话,最后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