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纲统率三千白马义从,如果列到编制里去,少说也是个从三品的军官,更何况他直属藩王,拔到正三品也不是什么问题。但实际上,严纲和他的三千白马义从属于“私军”,违背祖训。
祖训,藩王属卫,不超三千。
然而朱桓的祁四虎里,光是白马义从就够三千了,至于火枪兵、虎豹骑,那都顶得上普通藩王两倍的属卫了,而魏武卒就更不用说了。
放到平时,朱桓早就被扣上圈养私军意图谋反的帽子给砍了,至于给严纲一个正式的官名,那就更不可能了。可现在,满朝文武,谁敢多说一句?
严纲听了朱桓的话心中颇为感动,重重的点了点头:“殿下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这还差不多。”
披着亲王冕服的朱桓双手放在腰后,走出门去:“走吧,让我看看,大明的文武百官,都是些什么货色。”
……
论大国气象,十五世纪初,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比得上大明。
大庆殿内,汇集了各路来者。有的是朝堂上的文武高官、有的是太祖起兵时就传承下来的勋戚、有的是燕王府上的武将、还有一些是国外来的使者。
而这些人中,以大儒方孝孺、刑部尚书暴昭、吏部尚书陈迪等人为首的建文党,在大庆殿中显得格外清高,汇集在一起,小声的讨论着燕王、祁王二人的忤逆行为,以及嘲讽燕王府的武将助纣为虐。
以朱能为首的燕王府武将,听见这些话之后,也是略微皱眉。
“一帮乱臣贼子,居然也能登得上这大庆殿的大朝会了。”建文党的人们在冷嘲热讽的说道。
“哼,他们能狂妄一时,能狂妄一世吗?”
“我南军数十万,陈兵德州、济南,又有子澄先生、尚礼先生二人在外游说诸王。这天,塌不下来。”
“就是,本官倒想看看,这些乱臣贼子,能嚣张几时!”
一名燕王府上的将官忍不住,红着脖子指着建文党的一众高官呵斥道:“你们他妈的说谁呢!再说一遍!”
大儒方孝孺傲然站了出来:“我们在说谁,你心里应该有数。你这么迫不及待的站出来,是心虚了吗?”
其余人鼓掌叫好:“说得好!”
“对啊,你心虚个什么劲儿?”
“心虚?做贼心虚?”
“我呸,乱臣贼子!”
这给那个燕王府的将官气的不行,朱能将他拉了回去:“别给燕王殿下惹事。”
朱能的心中自然是瞧不起方孝孺等人的,一群读书读傻的废柴,连如今的大势都看不出来,居然还敢跳着脚的蹦跶!
只是如今大局尚未稳定下来,没有燕王爷的命令,他也不能擅自动作。
朱能这么一退,燕王府的人纵然心中有气,也只能憋着气退了回去。
方孝孺等人自以为是燕王府认了怂,一阵的欢呼雀跃。
至于剩下的勋戚、使者等人,那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只顾着乐呵了。
祖上传下来的爵位就是铁饭碗,谁当皇帝,与他们何光?
“刚才是谁在大言不惭的说些狂妄话?”
大庆殿内,一下子冷清了下来,只有一道冰冷的声音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