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孔甯做出了委屈的样子,撒娇似的叫了声。
“你啊你,真的是,从小就不让人放心……”孔念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她选择不去管这趟浑水。
仪行父伸手取来一只酒杯,也倒了些思美人进去,看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孔念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的举动,出声道:“你已经戒了七八年了,怎么又重新喝起来了。”
仪行父的眼神里依然淡漠疏离,一杯酒下肚,嘴角微微弯起道:“你亲手酿的思美人,怎么也要尝一口。”
两个人一时沉默下来,屋里气氛压抑的很。
孔甯趁机从孔念的手里脱了身来,只留下一句我去找夏季,便跑远了。
孔念又喝下一杯酒,看着仪行父,她的夫君,柔声道:“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
仪行父看着酒杯出神,头也不抬的说道:“一天天的就这么过着,今日与昨日,甚至与明日都没有什么区别。”
醉意一点点的爬上了孔念的脸颊,她眼眶泛红,带着点哽咽说道:“你,怎么就如此狠心……”
“这些年来,你从来不来这里找过我,你就这么恨我吗?”
仪行父看着面前醉意朦胧终于对他吐露心声的女子,淡漠的表情终于有了一点松动。
“那些陈年往事,我们之间都应该学会放下了。”
“不,你骗人,要是你真的放下了,你怎么会不来看我,我们可是夫妻啊……”孔念哭了起来,只觉得眼前的仪行父越发的触摸不得,无法捉摸。
她不甘心,她宁愿他一直恨着她,她都不希望自己在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丝毫位子,激不起他心底点点水花。
最痛苦的不是他躲着你,恨着你,而是你还放不下他的时候,却得知,他心里早已经放下了,真正的视她为路人。
这对一位苦苦痴情等待的女子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仪哥,你的心底,从始至终,到底有没有过我?”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思美人,孔念双颊坨红,醉醺醺的走近他,问出了这么多年她一直深埋在心底,没有机会吐出口的话。
仪行父喝下最后一杯思美人,不去看她,淡淡的说道:“念儿,你喝醉了。”
孔念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他们之间虽然靠着这么近,却像天与海水般相隔甚远。
“姐,姐……你怎么喝这么多”孔甯又急切的走了进来,还没靠近便闻到孔念身上浓郁的思美人味道,皱起眉头,扶着她坐下,
问道:“我在你的仆人里面都找遍了,还是没有看到夏季,你把夏季藏哪里了?”
“夏季,”孔念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的说:“是那个桃夭么,她和她的哥哥在一起,两个人去采桃花了。”
孔甯皱起了眉头,怎么会有个哥哥在她身边,疑惑的问道:“她的哥哥叫什么名字,是何方人氏啊?”
孔念笑了笑便醉倒在地,轻声说道:“叫做南宣,据说是南蛮一带的人,医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