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看去,只见夏徵舒拿着一角衣襟,别扭的站在那里,衣襟上破了个大洞,看起来是被拉扯掉的。
“你这是,怎么会破了个洞呢?”夏季伸手拉来衣襟,细细看着,这青色外衣上的刺绣绣的极为精致,就这一角衣襟,里面不下五种颜色的绣线用了针法密密的织在一起,故而衣服穿起来内敛却华贵典雅。
“我告诉你,你不许告诉我娘。”夏徵舒紧张又不好意思的说道:“今天我偷偷的去父亲的军营里玩了,跟人角斗,才比划几下,就撕破了这一角,要是被我娘知道了,她肯定会责骂我的……”
夏季听后只觉得到底是小孩子,玩心这么重,看着这破洞,她答应道:“好吧,我且试试能不能补起来。”
“你去把这外衣换下,青艾,去拿件我的外袍给徵舒穿上。”
“我,我怎么能穿女人的衣服……”夏徵舒涨红了脸,小声的抗议道。
“哎哟,你才多大点的人,还扎着总角,就这么讲究起来。”绯云在一旁听的乐了。
穿着白色的外袍,夏徵舒坐在屋内的躺椅上,看着一旁的夏季仔细的拿些丝线比对着衣襟的颜色,不多时便选出来五六种色彩的丝线,放在一旁,拿过外衣,安静的绣了起来。
看着低头极为认真的夏季,夏徵舒装作不在意的四处张望,眼神却始终落在她身上。
一缕细发慢慢的从夏季的两边头发上垂了下来,落在了腮边,乌黑的发色衬托出白皙通透的肤色,秀眉如黛,就像洁白的雪地里出现的郁郁青松,令人心旷神怡,嫣红的嘴唇形状美好,就像夏日里的樱桃,不知道是否一样可口。只比他大两岁,脸颊处的婴儿肥更显的夏季清纯甜美。
“公子,你先去歇一会,这刺绣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做好的。”绯云端来热汤和果脯,好心说道。
夏徵舒吃着果脯,侧歪在一边看着夏季,鼻尖似乎还萦绕着外袍上淡淡的香气,不多时便睡着了。
夏季的院子外,一个人正站在树影下,静静地站着,看那些仆人运来桃树,进进出出,她的神色紧张无比。
婉儿早知道这位小夫人略通医药,此时又听人说她吩咐管家,运来这么多桃树种在院子里,她到底是放心不下,今日来到这院子外想亲眼看看。
难道是她知道了什么吗,婉儿的手心微微出汗,这样的想法折磨了她好几天了。
桃花的汁液是制成惑心的主要材料,这是她南蛮一族的秘药,可以让人长期服用后对自己一心一意。
想到夏御叔对自己的情意绵绵,婉儿就心里充满了甜蜜,她一点也不后悔做出的事情,若不是她来到夏府,背着表哥和爹爹用惑心和夏御叔相好,只怕现在还是个杂役奴婢,哪有现如今的富贵生活,更何况还生了一个俊秀聪慧的孩子呢。
只是,想到这里,她的内心也痛苦起来,这惑心是惑人七分,自损三分。她已经尽量改进了配方,加了很多味补药冲淡这药的寒性,却还是伤着了御叔的身体,更不必说她自己,作为制药人,长期沾染让她体态柔弱不堪,内里虚浮。
不,夏御叔是我的,他一辈子只会爱我一个人,就算死我们也要两个人死在一起。婉儿脸色因痛苦扭曲起来,阴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