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前厅的门,朱高煦自顾自喝茶,喝到一半才问道:“在这里鬼鬼祟祟作甚,最好说实话,别在我这里搞那套虚的,我不是李景隆,可不会让你忽悠了的。”
他既已接手救他叔叔了,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也瞒不住。
秦锋嬉皮笑脸,如实道:“二王子英明神武,秦某哪敢骗二王子,是秦某那叔叔牵扯进了了反燕当中,听带他来的军卒说他将被带到这里来了,这不秦某来这里寻寻他。”
说明了缘由,秦锋没打算多待。
“那你来了怎要走?”朱高煦问道。
明知故问,还不是因为你。
你现在知道了缘由,能放人是咋地。
秦锋满脸真诚地回道:“二王子公务繁忙,秦某这不不敢劳烦二王子。”
这本是搪塞,朱高煦既瞧不上他,也该让他走了。
哪曾想,朱高煦大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继续追问道:“那你准备劳烦谁?”
朱高煦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按理讲他们之间那淡薄如水的交情不至于值得他问这么多的啊?
“要不长孙殿下?他应是没什么事儿可干的。”秦锋带着几分试探。
这是实话,燕军中能说上话,又能卖他几分面子的也只剩朱瞻基了。
“老子的地盘,求他作甚,跟我来。”朱高煦起身。
朱高煦出入这里,秦锋多少也有些预料。
一直没开口,也是觉着朱高煦就是打死也不会帮他这个忙的。
可朱高煦现在究竟是要搞什么啊,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了。
朱高煦在前面抬脚而走,秦锋只能紧随其后。
他虽有满腹疑问却也不敢贸然开口,朱高煦脾气不好,性子也难以捉摸,在搞不清楚人家心思的时候,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
秦锋不说话了,朱高煦却是问道:“你叔叔的事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呃...
其实秦正业这事儿可大可小,他的行为虽说没对燕军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却也曾存了这个心思,若硬要划分反燕那还是勉强能够到的。
这也就是他为何要寻朱瞻基的原因。
朱瞻基性格仁厚,历史上在即位后赦免了不少曾被定为建文余党的军民百姓。
当初燕军还不曾进城,一个庶民百姓想谋份功绩也是能够理解的,在未曾对燕军造成实际影响前提下,实在不值得大动干戈。
若只因想想就要被划进反燕一类,那整个大明除却与燕军息息相关的利益群体外怕都得被划进去。
秦锋还没来得及回答,朱高煦便领着他在一间屋子前停下。
屋子的正前方挂着孔圣人的画像,画像下席地而坐着一群神态各异的人。
这些人瞧见门口的动静微微抬头,只一眼便又随之垂下了脑袋。
“秦正业?谁叫秦正业?”朱高煦喊了一声。
屋子里的秦正业听到喊声抬头,瞧见门口站着的秦锋,当即兴奋的跑了过来。
“锋子,你来了。”
秦锋还不知道朱高煦的意思呢,自不敢与秦正业过多交流。
“跟我来。”朱高煦道。
到了院子的宽阔处,朱高煦这才扭头道:“说说吧,怎么个情况。”
秦正业还以为朱高煦是秦锋寻来救他的呢,随之愤愤不平,骂骂咧咧,抱怨起蒋益年来。
“蒋益年那王八蛋,骗了我的钱就开始玩失踪,出了事儿就把我往出推,幸得遇军爷名擦秋毫,不然的话我就得被蒋益年那王八蛋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