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
还没等进殿呢,平日里嚣张跋扈欺压众妃,恨不得老王上早点归西的宇文娴,就装腔作势的大声悲鸣。
进得殿来更是惺惺作态。
“王上,您要是走了,留下臣妾孤儿寡母的,该如何是好哇!?不如臣妾也随您去了吧……”
听那恶后宇文娴一番言语,房梁上的李轩恶心的差点儿没吐出来。
就在此时,查验完病情的太医表情凝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后殿下,恕臣无力回天之罪!”
李轩听此噩耗,立时肝肠寸断,死死扣着柱子的手,不知不觉间渗出鲜血竟全然不知!
众臣听后亦是一片哗然。
“这百年之后谁接大位啊,王上!”
宇文娴观那众臣面色,霎时怒发冲冠!
“呃?自古长幼有序,尔等不知否?”
大臣们见此情景,也都碍着宇文一脉的淫威,多半闭口不言,当然不乏也有一些忧心社稷者,斗胆进言。
“若大王子继位与王上此刻何异?望殿下以社稷为重为天翊百姓着想。”
“大胆!!大丞相尚且未言,尔等竟先危言耸听,忤逆哀家否?”
话音未落,立在榻前的宇文策,便凤眼寒光的冲着殿外大声冷冷喝到——御林军何在!!
顷刻间,刚刚从南郡回来的宇文策次子——宇文少瑞便带着禁卫军手持利刃,如潮水般便涌了进来,杀气腾腾的站立在众臣两侧。
“谁敢造次??”
宇文少瑞手握一把寒气逼人的歃血弯刀,鼠眼一瞪,横头横脑的冲着一干手无寸铁的大臣们威吓道。
大臣们闻言当即冷汗直流,哆嗦乱颤,人人自危!
也不知道是官兵们生音太吵了,还是回光返照了,方才还牙关紧闭,毫无生气的老王上,竟然开口说话了,“你们,你们······”
言语间,费力抬起手臂,直指奸臣宇文策。
“臣等请旨,即刻让大王子李宏继位!”
这时,几位宇文策党羽趁势道。
宇文策见老王上醒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随便抓了个文官上前,令其准备拟旨。
老王上一看宇文策那嚣张的气焰凳时怒发冲冠,哆哆嗦嗦的指着宇文策的鼻子,
“你这个逆贼,竟敢逼宫!?”
见自己的父亲被宇文策欺压得威严扫地,房梁上的李轩直懊恼的双拳紧握,牙关紧咬!
“朕即传位与轩儿!”弥留之际的老王上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冲着那文官颤颤道。
宇文娴一听老王上口念“轩儿”立时惊慌的冲着群臣以声压之——宏儿!
虽然宇文策一手遮天,但人言可畏终归是好说不好听,于是乎便声严厉色的冲着文官威吓道:“王上传位于大王子李宏!”
谁料那吓得两手直抖,冷汗直流的文官,瞄了一眼手持利刃的官兵,又尴尬的看了一眼弥留之际的老王上,再偷眼看了一下宇文策兄妹,竟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废物!与吾拖将下去!”
宇文策见状霎时气的暴跳如雷,一把薅起那晕死的文官,急急甩与一旁,随即挽袖亲手拟旨传位李宏。
老王上见状,一口气没喘匀,差点没憋死过去,“你,你,你们·····”
见老王上大势已去,以南宫瑾为首的趋炎附势者当即俯首跪地,冲着宇文策兄妹献媚道:“臣等接旨!吾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老王上见状以最后一点力气指着宇文娴道:“你,你,你这个,恶·····”
还没等骂完呢,宇文娴便笑面蛇蝎的附下身去,故意挡住大臣们的视线,趴在老王上的耳朵旁低声阴狠道:“您这是要骂为妻是恶后吗!?”
言必,便用手帕死死捂住王上李翊的口鼻,只一瞬老国王便两腿一蹬,怒目圆睁,就这样撒手人寰了!
这一幕当然被趴在房梁之上的李轩看得是一清二楚,但身受内伤,势单力薄的自己,此刻除了掩嘴痛哭以外,还能干什么呢?
难道自己要拿着诏书跳下去,面对宇文策兄妹和那帮趋炎附势的大臣言自己是天翊名正言顺的王?或者跳下去直接杀了那对可恶的兄妹,以泄杀父之恨,篡权之怒?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他比谁都清楚那样做的后果,即使他拿出诏书也会立时被说成是假的。
眼下这情形人人自危,个个自保,又有哪个不怕死的会冒着满门抄斩的危险站在他这边呢?
此刻的他只能是强忍着、怒视着,那一张张胆小如鼠、趋炎附势、阿谀奉承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