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贯啊。”夜晚的书房里,烛火闪烁摇晃,朱佑樘手拿着一本看起来十分残破的旧书一边接这烛火翻阅着,一边平缓地说道。而在他后面站着静听其语的就是现如今的官至少傅兼太子太傅的王恕,王宗贯。“我听说,金莫故这个人又活了?”
“禀皇上。”王恕行礼道:“并没有。”
“哦?”朱佑樘转过身,合上了手中的书,看向王恕。“别这么拘束,宗贯。我说过了,进了这书房,你我也不是君臣,像平常之人那样谈说就好了。”
“是,皇上。”王恕说完站直了身子,只不过头还是微低着,他知道,没有任何的皇上是真的可以和臣子如百姓常人那般,毕竟他的姓氏是王,他叫王恕,不是姓朱,不是现在眼前的这个人。
“你刚才说,没有?那为什么我听人说,那个牌子又出现了?”朱佑樘也不在意王恕这般样子,因为他知道王恕的想法,所以他把主要的话题又拉了回来。
“禀皇上,那只是一名还不满二十的毛头小子不知用何等的办法,在那里获得的,自认为自己机遇不错,就用那牌参加了那些学武之人自行创立的什么比赛大会罢了。”王恕道。
“哦。。。这么说,那金莫故生前还是武林中人?”朱佑樘道:“看来当时的决断没错啊。”
“但是,皇上,那个欧阳望怎么处理?”王恕道。
“欧阳望。。。欧阳望。。。”朱佑樘念着这三个字迈着四方步,眼神微眯似乎在思考,于是就这般走了没多大会,朱佑樘便缓缓说道:“一个连人都算不上的东西,就让他自己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吧,我就不信,他还能变成人?”
“知道了皇上。”王恕顿了顿又道:“皇上如果没有什么事了,臣就告退了。”
朱佑樘不言语,只是略微抬起了头,看着书房的屋顶长叹了一声,然后才又道:“宗贯啊,你说,这《五步剑》真的那么厉害吗?我大明的江山,真的会死在一张张残破纸页拼凑起来的武夫功法上吗?”
“皇上,您过虑了。”王恕道:“我想那不过是乱说的,我想那《五步剑》的威力,仅仅只是那些武林中人自欺欺人的说法罢了,如果这剑法真的厉害道能影响到江山命运,我想,从前那些朝代帝国的史书总会有记载的,就算不多,些许也是会有的。”
“可是宗贯啊。。”朱佑樘走到一扇窗前,用手轻轻的推开了窗户,皎洁的月光便落在了朱佑樘那个的身上,因为万里无云,使得这月光照的朱佑樘和他的影子是清清楚楚。“一轮明月不是万里江山,明月即便有阴晴圆缺,可是它还是明月,它还在挂于那夜空中,而江山,不会是从始至终用一个名字的,不然,就轮不到我大明啊。”
王恕不说话,或说,他不能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位置,他也知道朱佑樘的位置,所以他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如之前那般安静。
“行了,宗贯,下去休息吧,你的年纪也大了。”朱佑樘看着夜空中的白月,慢慢地说道。
王恕没应话,他不能应话,不是自己没有尽臣子之礼数,而是这样做,反而是做了臣子的礼数,于是他便这般安静的,身做礼,一步一步的退到了书房门处,轻轻的推开了门,悄悄的走了出去,再轻轻的关上了门,之后这才离去。
而书房里的朱佑樘,他知道王恕走了,他便将抬着头低了下来,他将用手被在身后拿着的那本残破的旧书拿到胸前,默默翻看起来,发现那上面并没有字,而是在每一页之间夹杂一张似被人撕碎的残页,朱佑樘看着这些大小不一的残页,面色平静。
“哎。。”朱佑樘叹完,将书合了起来,将窗户阖上,把书放进书架后做到了用于批阅奏折的书桌前,用毛笔蘸了红,开始如常的批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