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侠看完大哭大笑，再无半分稳重可言。

男人之身和女人之躯，他怎会分不清？

若非心上人所托，他又怎会娶旁人为妻？

他伤心至极，却忘了。

那名女子，是医师之徒，能伪病情，更是书生义妹，清楚其一招一式。

皇帝思索须臾，留游侠在此独处，派人抓住那名女子，逼问之下，得知详情——身体不好是装，书生是她找人所杀，医师师傅亦被她害死。

就连那次搭救书生，也是无意之举。

事情真相大白，女子被皇帝处死。

游侠终生未娶，他守在书生墓前，了却此生，再无遗憾。

……

陆怀听完故事，一脸懵逼。

顾焱给他讲这么狗血虐心的禁断之恋干什么？

不过嘛。

他总觉书生和文远相似，游侠和若风相似。

但，又不对。

不说人物的重合度，只谈故事，也有所出入。

原文之中，文远是左相，若风是右相，确为顾焱的左膀右臂，时常产生争执。

不过各自结局，亦是往好的方向发展——钟爱自由的文远褪去官职，游山玩水，逍遥自在。心存志向的若风留在京城，平步青云，羡煞旁人。

况且，两人均未娶妻。

这两人得偿所愿，怎会与故事之中的书生游侠一样？

再者，大男主文中的重要配角相爱相杀，不是挑战直男读者的心里防线吗？

巧合，必定是巧合。

陆怀咳嗽了声，边喂鱼边偷瞄顾焱，却发现对方只是盯着自己，并无过多言语。

许久过去，他硬着头皮问道。

“那故事中的皇帝呢？他的最终结局又如何？”

罢了，直接忽略掉感情戏份就行。

只要他不尴尬，就没人会尴尬。

顾焱听闻，仍旧淡然自若，却不回答，转而问道：“此故事，殿下再无好奇之处？”

陆怀微怔，顿觉自己所言所行过于反常。

毕竟，寻常十九岁儿郎即使知道龙阳断袖，猝不及防听闻这种虐身虐心的男版苦命鸳鸯，不说惊叹错愕，总不会像他一样淡定，关注点还如此奇怪。

但此事不能怪他。

那话本所述，不就是古早虐文的经典套路吗？

作为一个生活在信息大爆炸时代的成年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也因此，听到后面，他以为王爷/皇帝会陷入其中，来一段狗血的多角恋。

好在对方专心事业，这才引起他的注意。

想到这儿，陆怀的指尖轻轻拨过水面，溅起阵阵涟漪。

“本宫双腿有疾，清楚与人不同、遭人冷言的感觉，所以，两个男子相濡以沫，并非杀人放火，不奇怪。”

顾焱闻之，正要开口，忽听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他皱眉，准备带陆怀离开此处。

谁知陆怀见他伸手，吓得一躲，身子一颤，倒了下去。

顾焱瞳孔骤然一缩，下一瞬，揽着少年的腰，将人扯了回来。

终是没再落水，却是亲密无间。

若风和文远一路打来。

看见的便是此情此景。

两人一怔，均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