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事情赶巧,听说她表哥所在的行宫急诏,她爹爹连同哥哥都被诏去那边待命了。
就连她外公,这么高年事了,都同她爹爹他们一同被诏走了。
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家里的男人忽然都被诏走了。
这下,家里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
她母亲听到小哥出事,人就差点晕了,母亲别看年纪大了,但是平时都是被保护得好的,真遇上这样的事情,她都不知从哪里下手。
王蔓菁就抱着一袋银子,直接让王叔带着几个人,赶着马车,带着府里请的护卫出门了。
这次,她是不敢再单独一个人出门的。
昨晚的事情,说来,还是因为身边出了叛徒的缘故,这次提前将家里的人清理了下,王蔓菁出去办事就要顺利很多。
说来,她前世也算是人才,能从底层销售杀出来,她真要办的事儿,还真没有办不成的。
起初,因为她小哥得罪的人身份不低,所以,即便她亮出了她爹爹知县的身份,依然吃了不少闭门羹。
好在,有钱能使鬼推磨,最后王蔓菁一路用银子打探,最后打探到她小哥已经被拉去了邻县江宁关押了。
她连夜就给家里留了书信,带着人往江宁去了。
*
行宫外面,王姜和父亲王国柱,事实上还加上外祖父李老爷子,以及江宁,苏州,杭州等一众官员都召集来面圣。
说是面圣,真能见到皇上的官员,一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他们就跪在行宫外头,别说见到皇上了,他们连皇上跟前的太监影子都没见到。
众人被召集来,也只听说了行宫走水,万岁爷行宫遭了窃,万岁爷大发雷霆,全部召集了苏州,杭州和江宁几地的官员,乡绅富豪全部聚集行宫,听候差遣。
一众人都一脸恭敬跪着等候皇上差遣,只有王姜面上恭敬,内心最是着急。
“父亲,小弟出事了,我担心小妹沉不住气,自己去找小弟就麻烦了。”
王姜是长兄,比起小弟的冲动,他要沉稳很多,也不知道为何这次巡抚家无缘无故针对上他们了。
小妹都是他们放在手心里宠长大的,偏偏跟小弟感情好,真听小弟出事了哪沉得住气?
他是过来行宫就没一刻安宁的。
王国柱也摸着额头的冷汗,看了一眼老丈人还有顶头上司,他踢了一脚长子:“这是行宫,你不要命了,万岁爷发火,你看连你舅舅和表哥都被发了火,担心也得忍着。”
众人来已经有快两个时辰了,王国柱心底是越来越没底,他总觉得有风雨欲来的感觉,即便为了小女儿的事情,几人一夜没睡,此时也不敢有半分不敬。
王姜平时就脑子转得有多快,家里最聪明的一个也不为过,他看了一眼威严的行宫,暗道,表哥作为皇上的伴读,舅母作为皇上奶娘,如果都被皇上罚了。
那这次,得是出了多大的事情?
他可不比自己的小妹王蔓菁一般,一向不关注政事,他励志科考,更是清楚表哥算是万岁爷在江南的心腹,连舅舅表哥也会被罚吗?
确实,行宫西暖阁里,康熙不但将查出的信息,就是苏州,杭州,江宁等一众弹劾二人的折子,通通扔到了二人头上。
“看看你们干的好事。”
李煦、曹寅跪着,任由万岁爷折子砸在二人头上,低着头,羞愧道:“万岁爷息怒,微臣知错。”
康熙气得用折子,又连拍了两人脑袋,最后重重拍了下桌子:“准格尔战事在即,所需要的兵马,粮草,朕早就给你们二人传消息筹集粮草。”
“可你们到好,朕这次南巡下来,先是路上遇上刺杀,居然还有人在江南地界给朕下蛊,下蛊啊。”康熙气得一下砸了一套价值连城的的水杯:“你们跟朕一同长大,是朕的奶兄弟,多亲啊。”
“朕多信任你们啊。”康熙声音都在发颤:“你们居然让贼人进朕的寝宫,将给朕解药的人给掳走了。”
“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啊!”
康熙气得一人踢了一脚:“给你们将功赎罪的机会。”
“万岁爷息怒,谢万岁爷不杀之恩。”
李煦、曹寅整个后背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直到见到万岁爷骂出来了,还踢了他们一脚,高高提起的心,总算放下去了。
这一劫,总算看到一点将功补过的曙光了。
康熙重新坐下,梁九功体贴地换上茶水,康熙重新喝了口茶,扫了二人一眼,“一则,朕要的四千万两银子,朕要你们在三年内筹集齐。”
李煦、曹寅虽然感觉四千万不是小数目,咬咬牙急忙躬身道:“微臣等定不辱使命,一定筹集完银两。”
康熙又说了第二件重要的事情:“宫里来信,老祖宗病危,朕要尽快见完官员,幸巡完河道早日回宫。寻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们。”
“找到。”康熙忽然想起了侍寝那晚,女人那双倒映他影子的仿佛会说话的眼睛,最后重重喝了口茶,“给朕传信。”
至于怎么打发那个女子,目前,康熙还没说。
但是李煦、曹寅两人却极为震撼,能让万岁爷如此记挂的小娘娘,这是哪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