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让姜玫无所顾忌,她内心的欲望在这一刻飞速膨胀,这种时候真的很适合发生点什么…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
虽然眼睛适应了黑暗,但她并没有要主动过去沙发那边的打算,而是等着贺穗来找她。
她心机的很,不管等会儿是她害怕还是贺穗害怕,她们都能有段亲密接触。
贺穗如她所愿,起身过去,举着手机给她照路。
“小心些,不要撞到了。”
姜玫目光落在她的纤瘦的腕上,她这才注意到贺穗手腕上有戴了一只漂亮的手表,绛红色的表带,将她的皮肤衬得特别白皙。
客厅的地摊上叠了许多本书籍,贺穗平常喜欢坐在这边看书。
下午时分,暖和的太阳光从阳台外面照过来,使人身心舒适。
左脚不小心绊到一本书,姜玫身体一晃,险些摔倒。
她被贺穗扶稳,半截身体被女人抱在怀中,略涩的玫瑰香气包住她,女人轻轻的呼吸落在耳畔,像被羽毛挠过。
她道了声抱歉,不舍地抽离。
“…”
贺穗竟有几分不习惯太过客气的姜玫。
贺穗翻看业主群,原来七点就有通知,那时她正在泡吧,没看见。
要到十点钟才来电,尽管不太乐意,她还是拉着姜玫在沙发坐下,又问:“要吃布丁还是雪糕?”
“雪糕。”姜玫说。
再一次说了声谢谢。
贺穗拉开冰箱门,从最下层抽出一盒巧克力味的雪糕,回来递给姜玫。
姜玫碰到了贺穗的指尖,上边沾着冰冰凉凉的的水珠,但她却像被烫到似的,很快地缩了回。
搭在雪糕盒上的手指在黑暗中悄悄地蜷起。
她记得,贺穗来她家当家教的那段日子便很喜欢吃雪糕。现在不是燥热的夏季,冰箱里却存着。
没想到还保留着这一习惯。
两人沉默许久。
有几年没见了,她想了解贺穗再多一些,于是问:“明天还来咖啡店么?”
“…”
贺穗没有回答。
姜玫呼吸一顿,冰凉的雪糕好似冻到了胃。
她抿了抿唇,分明能尝见融化的糖水的甜味,心尖却莫名涩了。
她别扭地搅着勺子,把融化的雪糕搅得一团乱,继续道:“姐姐不想看见我?”
贺穗笑,笑声压的低低的,掺着醉意,令人骨肉一阵酥痒。
“小鬼,怎么突然变多愁善感了?”她凑过去,用力揉了把姜玫的脑袋,总算踏实下来。
随即缩了回去。
黑暗中,她倚在沙发一侧,手机屏幕的黯淡光线印出她的侧影,卷翘的睫毛也因为发自内心的笑意而轻颤着。
姜玫怔在那儿,她捏紧小勺子,心跳不知不觉快了起来。
大抵黑暗总能让人胆子再大些——
姜玫坐得离贺穗近了些,她肩上仍披着贺穗的那件西装外套,指尖勾过扣子边冷硬的绣线,心也一阵阵的痒意泛上来。
放在沙发下的脚,凑过去,轻轻碰了碰贺穗的。
脚链上的挂饰捧在一块儿,发出细碎的声响。
贺穗:“?”
她动了动腿,裸露的肌肤反倒蹭上了姜玫同样光裸的小腿。
轻微的热意传递过去。
贺穗触电般收回,轻咳一声缓和内心突如其来的紧张。
紧张的情绪来的太奇怪。
贺穗轻吐一口气,浑然未觉姜玫目光落在她的耳垂上。
姜玫放下吃空的盒子,手指搭到膝盖上,慢吞吞的下移,故作不经意地碰触到贺穗的尾指。
也在这一秒,客厅的等忽地亮起,九点半提前来电了。
明亮的光线仿若能照清楚人心底某些恶劣又上不得台面的心思。姜玫挪开手,朝贺穗露出无辜的笑容。
她统共碰到姐姐没三秒,而贺姐姐也压根没反应过来及时缩回去,
姜玫尝到一点甜头,心底堵的那口气才缓慢地湮灭了。
她眯了眯眼,适应骤然变亮的光线。
她这回不再找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乖乖地走到门口,礼貌告别。
-
第二天是周六,没课。
天气也不错,姜玫扯开窗帘,阳光泛滥如金子似的灌进卧室,整个人都暖融融的。
她转过脸看去,床上的被子皱巴巴堆着,睡过的痕迹明显。枕头却只占了半边,另半边——
整整齐齐叠了件黑色的西装外套。
昨晚她出门后才想起来忘记把外套还给贺穗了,说她粗心也好,故意也罢,她就是想和贺穗有更多接触机会。
外套放在床头,上面残留的香气丝丝缕缕缠在姜玫鼻尖,她差点觉得泡在玫瑰花海里。
灿烂的阳光照在西装领口勾着的金线上,璀璨又迷人。
姜玫看着看着,有些不情愿还回去了。
出门时,姜玫没忘记拎上纸袋,送去干洗。
毕竟沾染了酒气,她要在下次见面之际,给对方一个好印象。
“口袋里没东西吧?”干洗店的老板问。
姜玫:“没有。”
付完款,账户还剩七十块。
姜玫打开微信,敲下一行字发给对面:[合资项目该给我分红了吧]
挂衣服前,老板不放心地检查了遍口袋,从中掏出一串链子。
他见姜玫已走远,遂歇下了要喊住她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