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走到一辆看起来十分华贵的马车面前,脚步声没有放轻,本以为那背靠在马车上的车夫会惊醒,没想到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
侍从一边想着,一边伸手去拍了拍靠在马车上的车夫。
“唉,这位兄弟。”
手上触碰的衣衫冰凉,随着侍从的力道,原本靠在马车上的人竟是直直的向后倒去。
已经凝固的鲜血沾染在车帘上,侍从僵硬着身体朝着地面上的人看去。
微弱的光线下,只见眼前的尸体面容模糊,左心房的地方明显空了一块。
眼前的男尸一双眼珠子剧烈的凸起,嘴巴大大的张开,仿佛生前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一张脸血肉模糊,竟是被活生生剥下了皮!!
看到这一幕的侍从被吓得直直尖叫出声,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他面色苍白,手脚僵硬,脑袋里面只有着下意识的反应,连滚带爬的朝着斐府的大门爬去。
红绸缎被寒风撕扯着,门前的红灯笼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陡然间掉在地面上。
手脚忍不住发软的侍从在梯子上攀爬着,明明斐府的大门就在眼前,他却感觉好远,远的好像,怎么都爬不到上面去。
脚腕处不知被什么东西所缠住,怎么样都挣脱不了,慌乱间,他抬头向后看去,借着灯笼最后的光,眼前的恶鬼直直的映入眼中。
脚腕处传来剧烈的撕扯感,在侍从绝望的目光中,正在进食的恶鬼似乎有所感觉,它微微抬起头,露出猩红的双眼和满嘴的尖牙,长长的头发包裹着他的身体。
是一个只有脑袋,没有身体的鬼怪…
蜡烛熄灭,最后一丝亮光在那人的眼中消失,鲜血弥漫在身下的石梯上面,那双手紧紧的攀附在最后一层阶梯上,最后又无力的松开。
…
窗外寒风呼啸,连一声虫呤都没有,似乎感受到了不对劲,斐攸推着轮椅,借着书台的力撑起身子抬手关上了窗户,可就在转身准备坐下的那一瞬间,他却陡然弯腰剧烈咳嗽了起来。
嘴里涌上腥甜,鲜血从嘴角溢出,斐攸撑着身子慢慢的坐了下来。
手腕处的银铃无风自响,像是在暗示着什么,随着铃铛的响声,被斐攸关上的木门和窗户开始发出“嘭嘭”的砸门声,腐烂发臭的鲜血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格外的难闻。
斐攸拿出手帕,擦掉了唇角的鲜血,他神色轻浅的安抚着不断躁动的银铃,漆黑的眸子看向不断发出剧烈响声的木门,神色莫名。
…
在宴厅这边,原本打算进行契约仪式的中年男子突然停下动作,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门外,久久没有动作。
在场的各位都一脸期待想看后面的重头戏,完全没有发现不对劲,此时看见人停了下来,皆一脸不知所以。
“斐家家主,这是怎么了呀?为什么不继续了??”
有人出声询问。
斐季捧着巴掌大的锁灵匣,神色严肃的看着门外,一旁的妇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将圆桌上的小婴儿抱起,同样向着宴厅大门的方向看去。
不断有人在询问到底怎么回事,貌美的妇人一边抱着小婴儿,一边示意禁声。
她眸光沉沉,带着警告。
“嘘,不要出声…”
..
斐氏府邸院墙外那中低级灵器的红色绸缎被撕扯得七零八碎,黑夜之中,无数黑影从大门破门而入,进入内府里面,鲜血的气息格外的浓郁。
像是暗中有人指挥般,那些黑雾全都默契的朝着一个方向侵袭而去,剩下一小部分,则被宴厅方向活人的气息所吸引去了。
隔绝晚间冷风的木窗被窗外的东西砸的声声作响,声音很大,似乎在下一秒就会破门而入,屋内燃烧的蜡烛摇摆不定,烛火晃荡,像是快要熄灭的样子。
这么大的声响,惊动了那些原本还坐着闲聊的权贵们,他们全都站起身来,一脸不安的看着周围那些看起来极其不坚固的木窗。
“怎么回事?!!”
有人惊叫道。
随着人群的动乱,外围的一些人被挤在窗户上面,几乎是眨眼间,散发着恶臭的东西破窗而入,黑色的发丝紧紧缠绕在碰到窗户的那些人的身上。
“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在宴厅中久久回响,直让人不寒而栗.
..
有什么东西
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