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十分无力的感觉正在从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

伊凡看着他的嘴唇动了动，他没有说信或者不信，只是半天了说出口的也只一句低沉的，带着愧疚与心疼的，“I\"m sorry.”

黑发少年想了想，忽的站起身坐到了男人身边，将自己的右手向前一探，五指弯曲，做出了抓取的动作，而后一条华丽的，差不多有一米多长的顶部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红色宝石的木棍就这样一点点被从虚空之中抽了出来。

伊凡不想这个男人难过，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来安慰一下这个看上去愧疚到极点的男人，他也没有去问对方具体是信了还是没有信。

“这是我的法杖。”黑发少年面色如常的比划了一下，然后将自己的法杖递了过去，“您作为蝙蝠侠的话，应该有一些特殊手段的吧。”

布鲁斯沉默了。

过了几秒钟，杰森：“哈哈哈哈！”

迪克的思绪被这一串突如其来的笑声拉回来，转过头去，看到自己的弟弟面无表情地发出不带感情的笑声，随后又默默地移开视线。

布鲁斯也看了杰森一眼，然后沉默地从伊凡手里接过了那根法杖，沉默的站起身，他没有辩驳什么他不是蝙蝠侠这种话。

正如之前所想的，伊凡的特殊之处，注定了这个家族的秘密会有一天会在这个少年面前完全敞开，这是就算是蝙蝠侠也没有想到这种事情回来的这样猝不及防。

猝不及防到就算是蝙蝠侠都无语了，谁会把这些会磨人脑阔的事情放在一起一股脑全部倒出来啊，而且这个小崽子在倒出来之后就跟没事人一样，一点都没有将自己的过往展露在其他人面前的别扭。

就好像他曾经经受的压迫与苦难和痛苦都是那样的不值一提。

伊凡也抬起头看着这个男人，看着这个男人跟钉在地板上一样没有离开的意思，也看到了这个男人微微伸开的手臂。

黑发少年的表情忽然变得警惕，他离开沙发，站到了杰森的轮椅后，他现在是绝对不会让布鲁斯做出什么会让他嚎啕大哭的举动的。

之前在医院那边就算了，阿尔弗雷德年纪大，算的上长辈，布鲁斯是他的父亲，而杰森神志不清，现在可不一样，在场还有兄弟们呢！这要是没憋住哭出来，那肯定会被记一辈子！

为了以后的相处不至于尴尬，他决定拯救自己。

布鲁斯似乎没有想到自家小儿子是这样的反应，一时之间也有些发愣，举着法杖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凝滞的气氛一旦被打破就再也回不去了，达米安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小孩的表情十分严肃，他扬起小下巴，“你够格了，不过我是最棒的。”

虽然还是没懂这孩子在说什么，但是不妨碍伊凡点头就是了。

确定了伊凡的态度，这位小少爷就跟完成了任务一样，目光又放在了坐在轮椅上的杰森身上，“听说你恢复意识了。”

杰森：“……”蓝色的眼睛跟绿色的眼睛对上，小少年翻了个白眼。

迪克扯了下提姆的袖子，提姆猝不及防之下被咖啡溅到了身上，他顿时表情一顿，将咖啡杯放回了桌子上，抱怨起来，“哦，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衬衫了！”他在之前一直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因为提姆知道自己的存在对于已经恢复意识的杰森来说意味着什么，赶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真的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他还是有轻微的别扭的感觉。

但是之后发生的事情又跟坐过山车一样的发生了，这样的直白坦诚，坦诚到自诩世界第二侦探的他觉得之前做出种种猜测的他名头可能要保不住了。

至于伊凡说谎的可能，正如伊凡刚刚对布鲁斯说的，作为蝙蝠侠，总有一些可以判断的特殊手段。

而对于伊凡知道布鲁斯的蝙蝠侠的身份这件事情，其实也算是早有预料了，毕竟那些可疑点也被他重点关注过，前几天还特意拿出来说过。

啊，真的是，一团糟！！！！

年轻的在家族企业‘锻炼’的代理总裁先生狠狠的叹了一口气，不过往好的方向想。

最起码，之后他们家义警的活动不必避开人，交谈也不用那么小心。

而他也不用一直‘躲起来写论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