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安室透以前,松田阵平是我遇见过最热爱工作的人。
别人下班他加班,别人放假他加班,爆炸课是他家,日日笙歌不着家。
他好像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
通常这种人极为稀少,和我完全没有一点共同语言,遇见了我也只能说佩服佩服,然后扭头就走。
但是松田阵平是一个不一样的工作狂魔。
我们在医院认识的,他住我隔壁床。
警局一大群警官浩浩荡荡地捧着花来看他,我当时差点以为他是什么□□/老大,排场这么大。
和他做医院床位邻居的几个星期内,我看他在病床上还挣扎着起来坚持做了几份搜查课的犯罪分子密码破译工作,而我只会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听听广播剧,颤抖着手喝稀粥,我以为我们不会再有什么交集的机会了。
直到有一天,他有个朋友来看望他,拍拍他的肩膀调侃道:
“好你小子,要是真没命了怎么办,你把我们这些家伙放在哪里啊。”
松田阵平作出像是要被拍出半条命的样子,使劲咳嗽了两声,躺着病床上虚弱地说:
“哪有这么容易,我还要留着一条命去揍警视总监呢。”
好家伙,听到这话的当场,我恨不得就拉着他桃园结义,八拜结交。
要知道我虽然恨极了007的社畜生活,万般想逃离痛苦的工作学习环境,平时喝点小酒就开始大骂老板,但是我从来没有动过揍人的念头诶!
我觉得我格局实在太小了,单纯地动动嘴皮子,这家伙,这家伙,要痛揍警视总监诶!
好家伙,有志气!
我像看见了亲人一般热切,眼泪汪汪地一把拉开床与床之间遮挡的帘子,不顾对面四双目瞪口呆看着我的两人,冲过去就想亲切地握住松田阵平的手。
可是我忘了我还是个病人,我还没开始冲就脚一软摔在地上了,松田阵平那个角度看过来,就像是我激动地跪在了地上。
我以一种狼狈的姿态摔在地上,颤抖的手还是抓住了他洁白的床单,我艰难地探出半颗头,露出一双眼泪汪汪的眼睛,对着他摇摇晃晃地竖起大拇指:
“好兄弟!牛X!有志气!”
对面的两个人眼睛都惊得瞪圆了,最后是松田阵平颤颤巍巍地抬手按了床头的护士铃———
别误会。
他叫来了护士,然后让她们把激动的我扶回病床上。
由于我一不小心扯掉了我的吊瓶和留置针,我的手不可避免地肿了一大块,最后龇牙咧嘴地被护士又戳了好几针。
“原来你这么怕疼,之前不是挺勇的吗?”
松田阵平送走了朋友,安稳地躺在病床上看着护士和我的大战。
“诶?你是说我扯掉针的时候吗?”我忍受着护士的扎针技术,眼睛里闪着泪花,表情痛苦地看着一旁看好戏的松田阵平。
“不是啦,是你之前在摩天轮上面的时候。”
我一脸疑惑,对床的松田阵平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痴呆。
我一拍脑袋,露出很诚恳的表情:“不好意思,医生说我因为爆炸有点脑震荡。”
我的记忆断断续续的,不过幸好脑子还正常,再说了,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生活不是会更轻松吗?
于是,松田阵平给我讲了一个英勇救人的好市民的故事。
事情的开头是警察在摩天轮上发现了一颗炸弹。
他们紧急疏散了人群,在周边部署了警力,最后只有一个拆弹警察紧急上了摩天轮,他决心安全地拆除掉这颗炸弹,不让罪犯的目的得逞。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摩天轮还在慢悠悠地运转。正当装着炸弹的这个座厢载着拆弹的警察离地面越来越远的时候。
有人闯进来了。
她身手灵活地拉开了门,轻轻一跃就进了摩天轮上的密闭空间,和一脸懵逼的拆弹警察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你猜那个人为什么要上去呢。”松田阵平突然问我。
“一般人可能觉得是装炸弹的嫌犯吧。”我托着脑袋,一边思考一边对着他说,“不过我觉得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比如遗忘了什么东西之类的。”
松田阵平眼神复杂看了我一眼,接着说:“她说她把装着重要资料的u盘掉在摩天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