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侍卫簇拥着跟上,一行人滚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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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棠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醒来,刚睁开眼就被人捏着嘴巴喂了一颗药丸。
她下意识挣扎着往后挪了挪身子,一张刀疤脸映入眼帘,那人眼睛如死水一般,在对上她的视线后,黑豆般的眼珠子猥亵的在眼眶内转了转,定在连棠白皙的脖颈上。
看一眼周围的环境,连棠顿时明白自己被绑架了,她恐惧的浑身战栗,却咬牙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没时间想前因后果,她得对付面前这个恶煞。
她不知对方图什么,却已经感受到来自男性的威胁,她勉力控制住打颤的牙齿,厉声问:“你是谁,想做什么?”
刀疤脸僵硬的扯了扯面皮,目光在连棠脸上徘徊,自顾自道:“宫里的女人就是水嫩,呸,这么好的货色可不能先便宜那帮痞子。”
连棠心肝颤了颤,她瑟缩着又往后挪了挪,极力镇定:“你想清楚了,在天子脚下谋人害命是要下大狱的。”
说完这句话,她轻呼了一口热气,不知为何,她胃里灼烧,身体也热,薄薄的一层胭脂色从透明的皮肤下渗出来,刀疤脸看直了双眼。
“老子死都不怕,还怕大狱,不过,嘿嘿...”他笑的毛骨悚然,“死前做一次风流鬼也不错。”
说着,他解了裤腰带,就朝连棠踱来。
连棠大骇,一面往后缩,一面顺手摸过一只茶碗,在床柱上磕破了,把锋利的一面对准了刀疤脸。
只是她身上越来越热,鼻子仿佛冒火,手脚软绵无力,几乎连这小小的瓷瓶都举不起来。
不对劲。
连棠突然想到刚醒来时刀疤脸塞她嘴里的药丸,惊惧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刀疤脸奸笑一声,“自然是让你我都舒坦的好东西。”
说着,他整个人像山一样倾压过来,连棠猛然闭上眼睛,挥胳膊朝前面乱划,口中孱孱惊叫,“啊——”
连棠知道她的反抗就是螳臂当车,可是她不想被这些人折磨死,她想活啊。
她脑中浮现横儿的小脸,仿佛亲昵的喊她阿姐。
她还看见了揽月阁,里面有她的写字的书桌,还有低头批阅奏折的皇帝...
横儿刚拜了师,她还升了官,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她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迷药的作用越来越显,连棠没有力气,意识也被一点一点蚕食,朦胧中她脑中出现一张脸。
有人来救她么?
他能来救她么?
院子里,祁衍疾驰而来,把一行人远远拉在后面。
他翻身下马,对着屋门一脚踹过去,两扇木门应声而倒。
待看清楚屋内的情景,他眼底一戾,手里的剑如羽矢般裂空飞去,直插入刀疤脸的后背,男人还没得及呼喊就死猪一样跌落到床下。
他这时才看清她,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床角,双手绵绵无力的握着一块瓷片,原本白皙脸颊、脖颈,此刻红的滴血,微敛的眸子迷离朦胧,盈满了水光。
他箭步飞过去,一把握上她还在晃动的手腕,烫的吓人。
“棠棠,是我。”他眼睛绯红,声音微颤。
连棠怔住,当看清那张俊毅的脸时,紧咬的贝齿间软软溢出一声,“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