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芮安也拿起手机玩了起来,并没注意到,施谨注视着她的目光还未收回。
休息了会儿之后,韩芮安便将自己带的床单被单枕巾拿出来,爬到上铺,铺得平平整整,然后才下床来,在喻零的床上坐着玩起手机。
临近十二月底,天气却还依旧炎热非常。今年的气候确实有些奇怪,这也导致世界末日说又一次在网络上流行了起来。
韩芮安在某博上又一次刷到有人在散布世界末日的言论,心里不禁想到,如果世界末日真的来了要怎么办?
像她这么没用的人,应该活不过一星期吧?
韩芮安放下手机,看向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炎热的天气蒸腾得空气都有些受不住,像是要把所有水分都榨干一样。好在动车里面有空调,将热空气阻隔在外。
看着看着,韩芮安忽然觉得有些渴。今天出来得匆忙,忘了给保温杯倒水,她知道动车上有饮水机,跟喻零说了声便起身往外走。
饮水机那正有两人在给泡面碗注水,韩芮安静默在后面等着,无意地旁听着前面两人的谈话。
“你还别不信,刚刚上车前你也看到了吧?那男的怎么忽然发疯咬人了?”女生一边说,一边小心撕着泡面的调料包。
她身侧的男生看着老实木讷,没想到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好听,“你看到他咬了?我看应该是那男的太久没碰过婆娘了,所以乍一看到旁边好看的女的就扑上去。”
“啧,你记不记得前两天,咱们逛街的时候看到的那个事?”
“什么事?”男生一头雾水。
女生有些恼地锤了锤他的肩,“这你都能忘!不是有个女的趴坐在路边,怀里抱着她的孩子,然后地上还有很多血吗?当时旁边不是还围了很多人?”
“哦,那跟这个事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这个事可真诡异,不过被zf给压下来了。我有个朋友正好在zf上班,给我透露了点,说是那孩子被咬得全身都血肉模糊的,你猜是谁咬的?”女生稍微压低声音,“就是他妈妈!你说这蹊跷不蹊跷?虎毒不食子不必说,就算她再恨这孩子,也不至于自己动口咬成这样吧?”
韩芮安微微蹙眉,不再分神去注意她们聊天,心道这相信末日说的人怎么好像遍布天下似的。纵然韩芮安是一个重度小说沉迷患者,但她到底还是分得清小说与现实,不会太去将这些奇闻异录跟小说里虚构的东西联系起来。
前面两人很快离开,韩芮安拿自己的保温杯灌满水,便回了包间。
这趟动车由华国东边向西边跑,跨越了几个时区,像是在与时间赛跑一般。坐这趟车的人基本都是要一直坐到终点站,且大多都是去西市旅游的。
好不容易找老板请了几天年休的韩芮安,比起旅游,宅女本宅如她其实更想窝在床上度过。要不是喻零硬是拖着她出来,她现在应该正窝在沙发上喝肥宅快乐水吧。
天色不知不觉间暗了下来,这间包间的过道就像是楚河汉界一样,半天下来两边的人硬是一句话也没说上。
韩芮安有些困倦,简单洗漱后,她便爬上了上铺。却见那边施谨也爬上了床铺,相比她铺得严严实实的床铺,施谨那边就显得粗糙多了,她什么也没铺,就着动车自带的床上用品,径直躺在了床上。
韩芮安瞥了几眼便立马收回目光,生怕被施谨察觉又要说自己看上她了。
怎么几年过去,施谨的洁癖好了,反倒是自己把她的洁癖学了个透彻。
韩芮安转了下身,面向车厢壁,却突然感觉脑袋下面有些硌着,像是有东西。她感到奇怪,她刚上车那会儿还特意检查过床铺看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确认那会儿床上是干干净净的,怎么现在突然冒出了东西。
她微撑起上半身,拿起枕头,就见床单上静静躺着一小瓶药,以及几片晕车贴。
“零子,你还带了晕车药?”韩芮安从上铺探出头,对着喻零道。
然而喻零脸上却是一片茫然,“什么晕车药?我没带呀,你晕车了?你这毛病不是老早就好了。”
韩芮安微蹙眉,不是喻零给的,那是谁?对面下铺的陌生姑娘根本不可能,那么剩下的答案显而易见。
韩芮安下意识瞥了眼施谨。
施谨躺在对面,她微曲起膝盖,将脚踝从被子里露出来,露出的皮肤白皙而诱人,她正玩着手机,似乎并没注意到这边的对话。
要让韩芮安主动去问施谨这药是不是她给的,这是不可能的。
她蓦地想到,自己白天捂胸口的动作似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可能让人误会了她是因为晕车才捂胸口?
已经分手七八百年的前任突然关心你,偷偷给你塞晕车药晕车贴,是什么体验?
韩芮安觉得这种想法有些自恋,但又确实是这晕车药来源,目前最有可能性的推测。
她挠挠头,不愿再想,手却很诚实地将那些东西偷偷塞进了背包里。
做完这些,她才又躺下,闭上眼,试图酝酿睡意。然而动车的晃悠再加上心绪杂乱,韩芮安长时间都没能入睡,辗转反侧许久,才终于意识迷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