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看透，是多么的不容易？！

“那既然庄先生不是仙人，却为何对朕如此了解？”

嬴政敛去脸上的失落，看向庄严。

一旁的烛光闪烁，没有侍者在一旁挑动灯芯，一簇簇火苗光辉暗淡，甚至有的灯盏之中，灯油也即将耗尽！

微黄的光芒，也还是照亮了嬴政苍白的面庞。

油尽灯枯，燃至最后，光芒却显得更加明亮。

“我的确不是仙人，但是却来自未来。”

庄严没有任何隐瞒，直接对嬴政道：“这也是我无比了解陛下的原因！”

“未来？！”

嬴政悚然，双眸一眨不眨盯着庄严。

庄严岂能不知嬴政在想些什么？

“即使是未来，人也是百年而终，从未有什么长生不老，不过是不甘之人的臆想罢了！”

却见嬴政目光中燃起的光芒再次暗淡。

“不过陛下若是对未来有什么好奇之处，我也会斟酌为陛下解答。”

庄严道。

闻言，嬴政心中不仅好奇，更有无数问题跳出来，想要脱口而出。

沉默良久，嬴政才缓缓问道：“朕之……大秦，国祚何久？”

嬴政还是那个千古一帝，最后关心的，还是自己一手建立的国家啊！

“十之有四年！”

“什……什么？！”

闻言，嬴政瞬间站立起来，虚弱的身子在空中颤抖摇晃，双目瞬间赤红无比，看向庄严，神色狠厉，“不可能！不可能！朕之大秦，当传之万世！绵延……万年……”

“陛下，大秦国祚短暂，只有十之有四年！”

庄严看着嬴政的双眸，一字一顿的重复。

“不可能……”

嬴政这一次彻底动容了。

之前听到世上于长生之时，也不过是微微愣神，而现在，何止是失态如此简单？

一瞬间，嬴政面色又变得如此红润，他看着庄严，艰难的开到庄严的桌案前，竟然在庄严的注视之下，虚弱的长长做了一个揖，“请庄先生教政！”

然而，庄严却摇头，“我没有什么可以教陛下的！”

他站起来，扶起作揖的嬴政，手抓在嬴政的手腕上，却感受到了嬴政那瘦弱的双臂。

嬴政已经病成了这个样子吗？

庄严沉默。

“陛下之名，千古流传！”

“殊不知，后世两千多年的朝代更迭之中，几乎所有帝王皆以陛下为目标、为榜样！”

“陛下建立了华夏历史上第一个封建王朝，将华夏从奴隶时代，拉近了封建时代之中！”

“陛下实现了华夏真正的统一，书同文，车同轨，影响后代王朝，实现了文化上的大一统！”

“大秦所行至郡县制，甚至至两千年后，依旧在运用……”

……

嬴政闻言，看向庄严的目光顿时变得莫名，良久，才颤抖地问道：“朕……果真如此？”

“千古一帝之名，名至实归！”

庄严点头。

又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陛下我不是毫无缺点的神仙，所以，您也做了许多恶事，甚至是暴君所行之事，但是功是功，过是过，岂能相提并论？”

“您在历史上的重要性，对华夏文明做出的贡献，是巨大无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