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原上谱。
听见这种毫不科学之说法的齐笙,简直激动到想原地吐血三升,拿个大喇叭追着他们解释:“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齐笙颤颤地拿小手捂住胸口,重重捶了两把后,哀嚎得痛心疾首:“薛域啊薛域,你这里欠我的,拿什么还?”
“啧,怎么了你个小丫头?”嚎什么呢?齐景西听见房里的闹腾声后,敲了两下门随即走进来,“嘶,都说了让你别成天抱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小人书看,来,你快满十二了,该看点儿正经东西了,三哥送你本《楞严经》!”
“你走开,我才不要看这玩意呢!”齐笙抱紧怀里的小人书,如临大敌似的后退,“我还小,我没出息,我就爱看这种小人书。”
其实仔细说来,小人书还是杨明祺创造力的产物。
这家伙费劲巴力,拼命想阻止便宜爹走上贩卖私盐的不归路,便决心换种方式赚银子,联合齐笙闷头想了半天后,终于发动了他在二十一世纪生存过后仅剩的技能——画画。
上帝给他关闭一扇门之后,居然没忘记为他打开天窗,以至于齐笙都惊叹,杨明祺所作的画,简直惟妙惟肖。
再结合他们在现代的所见所闻为内容,做成稀罕的连环画,批量印刷,果真卖得有够火。
“这可是本年度全京城最受欢迎,老少皆宜的小人书——《大胖橘皇帝与他的纯猿皇后》了,没有之一!”齐笙大方地把图画展开,指给齐景西瞅瞅,“三哥,瞧一瞧,看一看嘛,一发入魂,只要五十文,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包你满意!”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丫头,都跟谁学的?”齐景西实在没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齐笙的小脸儿,“啧,差点忘了说,娘亲让我给你带个话。”
“三日后宫里有赏菊和螃蟹宴,太后和惠妃娘娘点名让你去。”他瞧得出来齐笙郁闷地托着下巴又想犯懒,赶快严肃提醒,“谁让你长得好看、招人喜欢呢?再说都要当大姑娘了,可不能再每日闷府里不出去了哈。”
趁着齐笙耷拉小脸嘟嘟囔囔时,齐景西偷偷摸摸地就把她手中的小人书扒拉出来藏进袖里,嬉皮笑脸着站起身:“行了笙笙,你先自己玩着,我先走啦。”
“走吧……唉,好像有哪儿不对劲。”齐笙才要伸出小爪敲桌子,突然意识到两手空空,“腾”地站起来就去追,“三哥,你别跑,还我的《纯猿皇后》!”
*
薛域与野猪经过场惊心动魄的搏斗后,一把将匕首插进那畜生的脖颈里,瞧见它哀嚎了几声便挣扎不动,才喘息着坐在树根旁,用沾血的手从怀里掏出来一颗糖。
齐笙虽说懒得跟薛域扯上关系,但也始终记得他低血糖,故而每隔几天就悄悄往他住处的后门外搁一袋糖,尽管第二日糖袋子还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第三日就被下人打扫时收走,她都依然偷偷去放,风雨无阻。
管他要不要呢,反正她给了。
但单纯如齐笙并不知道,其实每次她放的糖已早在第一时间被薛域拿走,然后他个不要脸的铤而走险,又偷偷全换成了小石头,再装模作样地扔出来,居然没被发现。
啧,尽管从小到大,从没谁教给他该怎么当人。
但在做狗这方面,他无师自通,一向挺可以的。
薛域正长舒一口气,悠悠嚼着奶糖,冷不防听见身后传来几声脚步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