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薛域从小被亲娘虐待着长大,但庆幸没有被打傻,要他相信这个渣爹能憋出来什么好心思,简直是把他的脑子按在地上摩擦。
老东西想使什么坏都没关系,他已经用这把匕首击毙过麻雀,捅死过兔子,相信再假以时日苦练后,再杀个人也是一样的。
本身也不过是虚假父子情,谁把谁当真呢?
薛域慢慢吃到最后,觉得焦糊了的兔肉有些苦。
苦?
他下意识地四处看了看,视线定格在被放置于小花伞旁边的糖袋子上,然后迅速移开。
才不想吃呢。
可没过多久,又不争气地移了回来。
他、他他他刚刚就不过偶尔看见里头有颗白白的糖果,想尝尝是什么味道而已啦!
其……其实……想想……那个小丫头片子,也挺可爱的。
直到后来,薛域也始终坚定地认为、自己当初夸齐笙并非出于真心,只不过是吃人家嘴短而已。
*
齐笙因为不小心踩死了二哥刚买了十八个时辰,已经培养出深厚感情的蛐蛐,决定主动承担起责任,带他去东市新买一只。
靖国公夫妇虽然嘴上从来没说,但心知齐景南呆傻,对女儿跟他单独出去这件事一百个不放心,吩咐了整队护卫远远地跟着,生怕齐笙被人牙子给拐了。
“二哥,你挑挑。”齐笙抬手略过一排的蛐蛐蝈蝈,慷慨道,“来来来,随便挑,挑大个能打的,铁锨都拍不死的。”
“蛐蛐又没有厚厚的壳。”齐景南表示很费解地挠挠脑袋,“妹妹又唬我,哪有铁锨也拍不死的?”
另一边,杨明祺好不容易被松绑之后,他痛定思痛,发觉自己穿来的人家全员都有病,暂时不可和这群老六硬碰硬,只能听话地跟在蒋氏后头出了门。
“儿啊,过来,我跟你讲,上哪儿去?别想乱跑!”蒋氏一把扯住杨明祺的胳膊,把他给拖到自己身边神神叨叨,“我跟你讲,靖国公府家大业大,又独宠你表妹一个,你要是趁机跟你表妹多处一处,拿下她,让她以后嫁给你,靖国公府至少一半的家产就都是你的了!”
“娘打听到了,她今天和那傻子哥哥出来买蛐蛐,没别人,看见没、就在那儿!”五步开外,蒋氏躲在鸡笼子后头夺命连环催道,“快点儿,别磨叽,你赶紧过去啊!”
“不是,表……表妹,就那看个头才不超过十岁的小萝莉?”杨明祺表情惊骇地瞪了瞪眼,如同吃进苍蝇似的嚷嚷道,“这不纯纯幼.女吗?你这就让我去勾……人家?这种事?我去,你犯法了你知道吗?”
“你可真刑啊你,太刑了。可我一个社会主义好少年,打死也不去当法外狂徒张三!”杨明祺踹了踹手,稳住底盘、决定纹丝不动,“再说,我现在这张脸长得跟一吉吉国王似的,你让我勾引哪个眼瞎的能上当?”
蒋氏:“……”
“又胡说,又胡说八道什么呢?”蒋氏伸手就是个爆栗,直接骂街道,“你是不是要气死你娘?”
正拿着牛筋草斗蛐蛐的齐笙,小脸霎时一僵。
等会儿!她刚刚都听见了什么?
社会主义?吉吉国王?法外狂徒张三?
啧,据她所知,南晋人说话似乎没有这么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