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东脾气不算差的,但也已经忍不了蒋氏这个无耻贱人,取过一把剑就狠狠指向她,怒吼道:“你到底滚不滚?你要自己滚,还是我逼你滚?”
反正没有太大区别,她都是要马上滚。
“好好好,我走,我这就走,雅诗,你如今身份尊贵,别动气,千万别动气啊。”
杨氏拼命攥住手里的帕子,懒得再去望蒋氏一眼,依然气得直喘:“你给我记住,你们一家在外头都行事收敛些,真要惹出什么祸事,该打就打,该杀就杀,也休想跟我国公府扯上半点关系,我、我夫君,都是不认的!”
齐笙穿来这么多天,就没见杨氏发过火,一时有点懵,“娘亲……”
“没事,娘亲没事,吓到你了吧?”杨氏拿帕子捂住脸,低声痛哭,“算娘亲命好,倘若没遇见你爹爹,早就一头撞死了。”
“娘子,娘子怎么了?”靖国公一进来,看看脸上泪痕未干的杨氏,和满地的碎瓷片,直接明白,过去轻轻扣着抱住她的双肩,“那边又来人了是不是?不哭啊,夫君在呢,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再欺负你!”
齐笙跟齐景东望见这种场面,很有默契地觉得,作为亮度超高的电灯泡,他们该撤了。
“什么玩意?猪狗不如的东西!”齐景东十分自觉,也不等齐笙发问,很爽快地把那堆破事都吐了出来,顺口得很像已经那一家人骂了无数遍,“笙笙,我告诉你啊,当初咱们娘亲生在富商之家,本来也是锦衣玉食的,但可怜父母早早地被土匪杀了,才落到这对狼心狗肺的兄嫂手里。”
“他们霸占着家产,欺负娘亲年幼,不肯好好对咱们娘亲,吃穿住处上都有苛待。咱娘亲当时还老实巴交一直受气,长到十五岁及笄。”
“他们都没跟咱娘亲商量,说什么长兄如父,直接给咱娘亲定了亲,一个……六十岁的锦衣卫百户,去做填房,怕娘亲不愿,还给她下了那种药,天杀的混账东西!”
齐景东长吁一口气,恨得牙痒痒,但顿了顿,还是继续说道:“咱娘亲性子烈,出嫁当天往袖子里偷偷藏了把匕首,准备自尽的。”
“但在路上出了点意外,两辆马车相撞,吵吵嚷嚷的,前头走不通了,咱娘亲见状、就划伤手臂努力清醒,趁乱从花轿上逃了。”
“她拼命逃啊逃,但是后面还有几个彪形大汉追过来了,她怎么能逃得掉呢,没两步就被追上了,他们用污言秽语骂她,要把她拖走,然后,咱们爹爹就出现了……”
反正英雄救美和优雅一样,永不过时。
“住手!我乃当朝靖国公世子,谁敢造次?”
任谁吃拧了也没人敢得罪靖国公,所以大汉们早被吓得屁滚尿流,四散着就匆匆跑开了。
“狗东西!”年方二十岁的齐澄从马上翻身下来,撕了块衣角给杨雅诗包扎好鲜血淋漓的手臂,又解下来狐裘给她披上,这才放心把她给抱起来,“你中媚.药了,别怕,我带你找御医去,你会没事的。”
“姑娘放心,欺负你的人,本世子一个都不会放过。”
“哇哦,爹爹好会!”齐笙侧耳听着齐景东的一通讲述,刚为她娘亲哀叹得不行,又泛起星星眼,迷妹似的鼓鼓掌,“好棒!”
“爹爹是想要杀人的,娘亲念及毕竟是仅剩的杨家人,勉强留了她兄嫂的命。可他们居然还有脸说当年的事儿算恩情,动不动就来打秋风!妹妹,乖乖你记住,这一家四口,杨峥、蒋氏、杨明祺、杨月澜,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X你大爷的,到底什么情况?”被当成疯子捆在床上的杨明祺扭动得像条蛆,连打好几个喷嚏,忍不住持续口吐芬芳,“谁,哪个臭不要脸的混蛋又骂我呢?”
他堂堂一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宝藏男孩,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几乎快被活活折磨成了——保葬男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