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皓千薄唇轻启,声音缱绻:“阿泽。”
乔双泽瞳孔骤缩,浑身的皮肤都绷了起来,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
他这一生自诩胆子大,没有能吓住他的东西,可是眼前这一幕是他此生从未想过的。
景皓千抱着他的尸骨!!
疯了!真是疯了,景皓千是个疯子!!
他强装镇定出了房间,到了外面,乌黑浓墨的云将他压的几乎崩溃,乔双泽淋着雨跌跌撞撞跑了回去。
错了,真的是大错特错。
景皓千这段时间对他温礼以待,他便忘记了,忘记了这人是个疯子的事实。
他回到房间躲在角落抱住自己的膝盖,那阵惊恐还没有散去,光是想到那一幕就止不住的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他都死了景皓千还不放过他?
不行,必须要走。
他此刻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他抖着手打开门,抬眸就见到景皓千站在门口,一双眼紧紧锁着他。
乔双泽顿时僵在原地。
景皓千全身湿透,发梢滴着水,胸前那枚箭头的光泽沉了下去,手上拿着乔双泽遗忘在后院的那把伞。
乔双泽放在门上的手不由自主地轻颤。
景皓千脸色阴沉地开口:“你在怕我?”
乔双泽快速甩了几下脑袋,被雨淋过后的嘴唇有些发白,“没……没有……”
“哦?”景皓千朝他逼近两步,将乔双泽往屋内赶了进去,“那你为什么在发抖?”
“淋了雨,有些冷罢了。”乔双泽被他逼到房内,眼睛一直盯着外面,盘算着自己如果硬跑能有几分胜算。
景皓千拿着那把伞问他:“我瞧着这把伞为何同你房里的一样?”
乔双泽在想,景皓千如果知道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会不会杀了他?
“这……这不过是……普通的伞罢了,大家都……都有一样的……”
景皓千又往前走了几步,乔双泽退无可退,坐到了凳子上。
景皓千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乔玉生,你一直都在骗我,一直在我面前演戏。”
这话直接将乔双泽吓懵了,他当即抬起手就将景皓千推开,还未跑出两步就被人拉住手臂。
景皓千扔掉伞,二话不说拉着乔双泽就往床边走去,他力气大得惊人,前世习武的乔双泽在力气方面就没能比得过他,更何况今世。
景皓千把人按在床上,解了手中的腕带,不顾对方的挣扎就将乔双泽两只手绑在床头。
这场景太过熟悉,熟悉到乔双泽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前世被囚禁的那一年。
乔双泽慌了:“你要干什么?”
但是这次景皓千没有做其他的事,把他绑好过后话都没说便离开了。
乔双泽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已经精疲力尽了,缓了好久才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想把自己的尸骨偷出来好好安葬。
死后未能入土为安已经是不幸了,尸骨还被人藏着,甚至那人还……
乔双泽越想越是心惊。
他想不通景皓千到底是为什么?
他从白天躺到了天黑,思绪逐渐放松下来,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窗外出现一个人影,立在那处久久不动。
秋日的雨不带停歇,下了一整晚,空气中都带着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