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凉担忧道:“殿下,我们这般大张旗鼓贴通缉令,凶手看到了会不会躲得更紧?”
景皓千冷笑一声,道:“要的就是让他知道,他不是希望我们找到他吗,那我们就找,不仅找,还要大张旗鼓的找。”
乔双泽的思绪早就飞出去了,有人喊他都没听见,最后是被徐凉在他耳边大喊一声唤醒的。
他猛然一晃神,“怎么了?”
徐凉问:“你在想什么呢?”
乔双泽摇头:“没什么,对了,殿下,我想去一趟大理寺大牢。”
景皓千默了半晌,也没有问为什么,只说:“可以,走吧!”
出了章府,徐凉颇有些好奇地问道:“乔玉生,那小孩跟你说什么秘密了?”他可不信就那么点时间会说什么很大的秘密。
乔双泽拒绝他:“我答应过他不告诉别人的。”
徐凉撇撇嘴:“没意思,不问了。”
他下意识回了下头,发现身后没人。
回宫了?
乔双泽发现景皓千在看他,笑问:“殿下也想知道封儿同我说了什么吗?”
景皓千转开视线,“本王没兴趣知道。”
乔双泽回首望了眼章府,章封正在大门口站着,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他。
乔双泽挥了挥手,让他回去。
——“乔哥哥,我告诉你呀,我爹爹和我娘亲特别特别爱我。”
小孩子虽然年纪小,可心灵却是通透得很。
大理寺大牢——
乔双泽找到被关押的章齐,他正盘腿坐在地上,面朝墙内背对乔双泽。
乔双泽喊他:“章少卿。”
章齐身形动了动,没有回头,“你来做什么?”
“我们去了章府。”乔双泽笑道,“您的孩子,是叫封儿对吧,他很可爱。”
章齐猝然起身朝他扑了过来,乔双泽隔着木栏瞧他,“章少卿为何如此激动?”
“你们不要动封儿,有什么冲我来。”
乔双泽似笑非笑,“放心,没动他,我们可不像那个人。”
章齐倏地愣住了,“你们……知道了。”
“没错。”乔双泽道,“令夫人都告诉我们了。”
景皓千道:“本王派了人守在你家周围保护他们。”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章齐呢喃道。
乔双泽转头:“殿下,我有事想要单独问他,可以吗?”
景皓千点头,“嗯。”转身便出去了。
乔双泽目送景皓千离去,随即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转而替代的是一阵阴恻恻的寒气,“章齐,你们真是好手段啊!”
章齐目光霎时一凛,“你……”
乔双泽道:“如果我没有看到那个人的画像或许我就相信章夫人所说的了。”
章齐瞪大眼瞧着他,厉声质问:“你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等我们抓到了凶手,你撒的谎就会不攻自破。”
章齐狠狠地瞪他,咬牙说:“你懂什么,你一个局外人凭什么管我们?”
景皓千阖上眼,重重呼出一口气,转而出了大牢。
大牢外的徐凉瞧见景皓千出来了,问道:“殿下,您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乔玉生在里面做什么呢?”
“徐凉。”景皓千徐徐道,“以你对章齐的认知,他是那种会因为自己至亲而去加害别人的人吗?”
“是,也不是。”徐凉想了一阵,“其实说起来他同我爹关系好,但是还有一个人,却是连我爹都比不上在他心中的地位。”
“谁?”
“前丞相乔成之。”徐凉顿了顿,“也就是……那个人的父亲。”
那个人。
景皓千眸光一动。
徐凉宽慰道:“殿下,您不要想那么多,早就已经过去了。”那个人的名字便是提一下都是在揭景皓千心上血淋淋的伤疤。
“乔成之,章齐。”景皓千低声念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徐凉:“什么?”
景皓千道:“徐凉,你现在马上去查一下丞相府当年被斩首的人可还有亲属,如果有,他们现在又在做什么?”
徐凉登时大惊失色,“是。”
这边徐凉刚走乔双泽就出来了,“徐将军呢?”
“让他去办点事。”
“哦,那我们回去吧!”乔双泽道,“咱们现在就等着找到凶手了,我也可以好好养伤了,这两天腿疼死了。”
景皓千想要呼之欲出的话也咽了下去,“好,回去吧!”
“不过殿下让徐将军去做什么了?”
景皓千道:“查一些往事。”
乔双泽随口一问:“什么往事?”
景皓千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道:“是关于三年前丞相府的往事。”
乔双泽嘴角扯起僵硬的笑,“丞相府?没听说过。”他藏在衣袖下的手颤抖着,全身的毛孔都在叫嚣,头皮紧绷,为了不让景皓千发现,故意跟他隔开一段距离,可是身体僵硬到让他刚挪开一步便直直摔了下去。
景皓千快速扶住他,感觉到手下的人全身都在发抖,那张脸苍白如纸,呼吸急促。
“乔玉生,乔玉生。”景皓千微微晃了他几下,“你怎么了?”
乔双泽抓住景皓千的手腕,指节收紧到泛了白,嘴唇抖了好几下才发出声音,“殿下,我……我不舒服……我难受……”每说一个字就像是用力挤出来的。
景皓千的手腕被他死死扣住,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他将乔双泽打横抱了起来,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