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凉见状掏出了一锭银子给老鸨。
老鸨见这伙人挺会来事,笑说:“想问谁啊?”
“兵部尚书徐陵,他有没有来过风月楼?”
老鸨听见他们打听个死人,顿时不快,“他啊,来过,就是点了个姑娘陪酒听曲。”
“那位姑娘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除非……你把她包下来。”老鸨打着算盘道。
乔双泽点了点头,“行行行,所以她是谁?”
徐凉又掏了两锭银子,若不是他有随身带着银子的习惯,只怕是啥都问不到。
老鸨颠了颠手中的银子,“是月琴,她就在三楼左转第五间。”
乔双泽试探着问:“就是月琴姑娘身上有没有什么……就是皮肤方面……”她本来想直接问月琴身上有没有疮疡溃败,但考虑到人家毕竟是个姑娘,所以便问的委婉一些。
没想到老鸨倒是反应奇大,“你什么意思,我们的姑娘一个个身上干净得很。”
“抱歉,我不问了。”说完就走了。
“诶!”他们刚走没两步老鸨就喊住他们,语气惊诧,“你们三个??”
景皓千一直背对着,尽量不让人瞧见,虽说也不是全京都的人都认识他,但还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况且这老鸨混迹京都多年,保不齐认识他。
乔双泽一脸疑惑,“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老鸨嘴角颤抖。
他们依言来到月琴的房间,推开门却是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人。
徐凉当即道:“我出去问问。”
“徐将军,把门带一下。”乔双泽继而对景皓千道,“殿下,我四处看看。”
他主要是找一下有没有药罐,如果徐尚书当真是在月琴姑娘身上染上疮疡溃败,那么她房里应当会有密陀僧这类药物。
可是但凡能看到的地方都找了,没见到药罐,甚至连一丝药味都没有。
乔双泽不免有些困惑,“难道不是月琴。”
“月琴,月琴!”门外的呼唤声由远及近,正往这间房走来。
乔双泽面容一变。
他急忙把景皓千往里面衣柜那里推,但是发现衣柜只能容下一个人,电光石火间,乔双泽将手中的拐棍扔给景皓千,自己则是蹦着去了床边,当即上床,朝里面侧躺,拉过被子就是将自己盖住,只留下一个头顶。
手掌搭在门上轻轻推开,似是怕惊扰了屋内的人。
乔双泽猛然想起一件事,抬手便将头上发带扯了下来,一头顺长墨发瞬间铺散在床上。
不对啊!
我们为什么要躲?
现在也不等他细想了,门外的人走了进来,脚步轻缓地靠近床边,“月琴。”
乔双泽闻到了一大股酒味。
男人靠近乔双泽,满嘴的酒气喷洒在乔双泽头顶,头皮一阵发痒,他缩了一下。
男人赶忙退开,“月琴,你是不是不舒服?”
乔双泽轻轻“嗯”了声。
男人似乎是喝醉了,听见声音不对也没起疑心,以为是“她”受了风寒导致嗓子沙哑。
“生病了就要好好照顾自己。”男人说,“那个药你有按时涂吗?”
药?!
什么药?
难道是密陀僧?
乔双泽点了点头。
男人眼露怜爱,语气满是心疼:“我都一个多礼拜没来看你了,真是委屈你了,为了公子的计划,平白染上一身病,好在计划成功,按时涂药就会好的。”
这番话使乔双泽心中越发肯定月琴和这男人也是杀害徐尚书的人其中几员。
他思忖再三,想了想女子是怎么说话的,便把嗓子捏着,尖声细语地说:“那徐尚书不会做鬼来找我们吧?”
呕,这声音……他快被自己恶心吐了。
男人笑着安慰“她”,说:“不会的,有我保护你,任他徐陵一个死人有天大的本事也不会伤害你。”
果然!
乔双泽立即掀开被子坐起身,扭头看着他,“死去的人是伤害不了你们,可是活着的人会,听说过报应吗?”
男人往后退了两步,“你……你是谁?”
许是醉酒上头,男人瞧见一头墨发披于肩上、面容绝丽的乔双泽竟是痴痴地笑了,垂涎道:“月琴不在,你是不是来代替她的,长得真漂亮啊!”
乔双泽抬起右脚踢过去,竟是被一把抓住,男人的手摸上他的小腿,乔双泽心底升起一股恶寒,“放开!”
他娘的,敢情这是男女不忌。
“我不放!你这样的美人我不吃到嘴里岂不是亏死了。”男人一脸淫.笑。
乔双泽要不是左腿受伤一定能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放开。”声音带着寒气。
男人的肩被人从身后死死扣住,仿佛要把他整条手臂卸下来。
他吃痛地放开了乔双泽,“疼疼疼。”
景皓千手中一使劲,男人的肩膀被卸掉了,嘴里登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乔双泽缩到床边坐着,“多谢殿下。”
景皓千一双眼黑的深不见底,此刻盯着乔双泽,眼眸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扑出来将他撕咬入腹,却又被景皓千死死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