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双泽瞳孔微微一缩,收回了手,磕磕巴巴地说:“殿下,您没……没事吧?”
“你是谁?”景皓千见他第一眼就认出来是之前无通报就闯进他大帐的小兵,毕竟除了他还真没见过其他人给自己涂满脸锅灰的。
乔双泽道:“余副将让属下来寻您的。”
景皓千皱眉:“说名字。”
“乔玉生。”
景皓千捂住腹部,另一只手撑地想要起身,腹部的血也从指缝流了出来。
乔双泽见他行动困难便想着去扶他,却被景皓千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不扶就不扶。
乔双泽想着干脆走了算了,管他做什么,而且他命这么硬,冲袭敌营就跟不要命似的。
他刚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的人又倒了下去,几番纠结又折了回去。
唉,算了算了。
景皓千可不能死,他要是死了,南诏攻破临州城岂不是轻而易举。
乔双泽直接上手去扶他,这次景皓千倒是没躲开,多半也是觉得自己伤重无法自行离开。
走了几步,乔双泽顿住,骤然出声:“殿下,属下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说!”
乔双泽感觉自己可能会被景皓千瞪死,期期艾艾地说“属下不……不认识路了。”
不出他所料,这话一出景皓千果然瞪他了,确切来说是看傻子的眼神吧!
他不敢去看景皓千的脸色,把头偏向一边尴尬地笑笑。
这真不能怪他啊,他找过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周围的路看都看不清,更别提记路了。
这也太倒霉了吧!
山涧的水流哗哗作响,混着景皓千的声音,“余万华就让你一个人过来了?”
“啊……应该是。”毕竟他也不确定他走后余万华会不会因为不放心而又派一个人出来。
景皓千叹息,不想再问了,“先离开这里。”这山涧寒气太重,待久了会加重他的伤势。
乔双泽为了躲避南诏的搜查,带着景皓千走了一些不寻常的路。
一路上景皓千那张俊脸可谓是臭的发黑,寒气四射。
比如,由于景皓千个子高,在路过一棵大树底下时,乔双泽完好无损,而他却是被猛然撞了头。
乔双泽听见一声闷哼,扭头就瞧见他额头上红了一块,连忙赔礼道歉。
再比如周围全是杂草灌木,足足有一人高,那些枝桠全打在景皓千脸上。
乔双泽不得已单手拿着剑一路走一路砍过去。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山洞,他赶紧把人扶进去坐下。
触及到对方的目光时,乔双泽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眼神就写着一个字——滚!
“属下出去找找柴火。”乔双泽忙不迭跑出去了,景皓千周身的气场太令人窒息了。
他故意在外面磨蹭了好一阵才回去,景皓千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看着就不自在,比以前还冷,自己前世究竟是为什么觉得这人还不错的。
乔双泽抱着干柴回来时景皓千已经给自己草草地包扎了一下,里衣被撕成布条缠住腹部的伤口,一件沾满血的黑衣松松垮垮穿在身上,破烂的甲胄被丢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