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凉走后,他们互相瞧了瞧,竟是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虽然同在军中,但平时打交道都是极少的。
同乔双泽打架的男人也朝他走了过来,看起来酒醒了大半,但还是那副高昂的语气,“喂,没想到你看起来弱,身手倒是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乔双泽顿了顿,身旁的阿岚想起来他失忆了,应当是不知晓自己名字的,连忙接道:“他叫乔玉生。”
“乔玉生。”男人默念了一遍,“我记住了,我叫余万华。”
乔双泽在听见阿岚说乔玉生这个名字时有一瞬的错愕,这么久了,他总算是知道这具身体的名字了。
倒是跟他同姓,说不定若干年前还是一家呢!
第二日他们一大早就起来清点粮草,在场的人多多少少都挂点彩,一觉醒来更是觉得疼,抽气声一阵接一阵的。
阿岚捂着肚子腰都伸不直,一直在嚎叫。
乔双泽把他提起来,“别叫了,知道你疼。”
一个时辰后他们出发了,走在军队的最后方,最终抵达边境临州城时乔双泽已经累瘫了。
这段时间长途跋涉,吃不好睡不好的,整个人有种随时都要倒了的感觉。
临州城同南诏的边境隔了一条长河,名为渡魂江。
渡魂渡魂。
是为了渡那些在战场上死去的亡魂吗?
而渡魂江两边的战场荒地被称作平坟,也不知是不是古往今来有太多人死在那里,鲜血渗进地下,那处竟是从来都没有长过草。
乔双泽前世刚听到少傅说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清奇地笑道:“渡魂江,平坟,这还真是字字不提死,却又字字都在说死字。”
景皓千坐在他旁边,执书的手一顿,寒霜般地看他一眼,“乔双泽,你再笑就把你扔出去。”
乔双泽迅速捂住嘴,声音闷闷地发出来:“我不说了,不说了。”
一想到景皓千,乔双泽又睡不着了,一直到后半夜都是辗转难眠。
好不容易要睡过去了,渐渐的有什么声音传进乔双泽耳中,刚开始是很小声的嘈杂声,声音逐渐逼近,有呐喊声,到最后变成了厮吼声,甚至有刀剑相撞的铿锵声。
大家意识到不对劲,纷纷醒了过来,有的人胆子小竟是哭了,他们都是半路招的新兵,遇到这种情况就跟无头苍蝇似的,胡乱套上了衣服和甲胄。
阿岚害怕得抓住乔双泽的手臂,胡乱说着:“玉生,要不咱们趁着现在跑吧,就让他们当我们死了。”
乔双泽被他捏疼了,掰开他的手,“松开松开,捏疼了。”
这时有人冲了进来,声音急切:“快去城墙,敌人夜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