啡啡本来蹲在柜台下面的,被男子嘶声力竭濒死般的吼叫吓到,猛地跳到了墙根处,转头跳上猫爬架,又顺着架子到柜台上面,来到暮鸦附近。
暮鸦侧头看它,道:“喵。”他失去了他所钟爱的,所以感到痛苦。
啡啡露出迷茫来。
投影中故事还在继续。
某天开始这名法师突然停止了进食,抱着猫咪未曾腐烂分毫的尸体走入地下室,在黑暗中对着一堆东西敲敲打打,不知道在搞什么。
因为什么都看不见,猫咪们也渐渐失去了兴趣,加上确实看了很久了,它们一个个东倒西歪,各自找了个舒服地方团成猫团开始睡觉。
还在看故事的只剩下暮鸦和熬嗷,还有投影机小媛同学。
就在这时候,男子的手毫无预兆的伸了过来,那看上去就像是男子伸手直接抓向了它们。
男子抓住了“镜头”,将一朵没有任何色彩的被荆棘包裹的花贴在了镜头侧面。
“就这样吧。去吧,你会去到菲拉尔的身边。”男子对着“镜头”低语,“然后,你要将他带回我的身边。”
菲拉尔就是男子给予那只小奶猫的名字。
暮鸦偏头去看扁扁的花钟。
“喵?”你本来是做什么的呢?
一直一直跟在对方身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记录着一切。
花钟没有回应。
记忆也戛然而止。
小媛:“它的存在本来是用来记录传奇法师的一生,有些人出生的时候就会被预言将会拥有传奇的人生,高阶法师会制造‘时间之钟’,钟将跟随此人一生,直到这人死亡才会返回法师协会。”
小媛不知道什么是“高阶法师”,也不知道“法师协会”,这些都是在翻找花钟记忆的时候跟着一起翻出来的,花钟似乎不会说话,小媛就替它说出来了。
“接下来呢?”熬嗷问。
小媛晃了晃瓶子。
“跟猫有关的也就是这些了。”
它们看了那么长的故事,熬嗷和暮鸦居然完全不困,这就让小媛非常佩服。
小蝴蝶仿佛是打了个哈欠,再也撑不住迷糊过去。
熬嗷将水瓶放到安吉拉的猫窝里,见布偶猫没睡醒却惯性的抱住了塑料瓶还舔了舔将瓶子团好,这才去拿起被大橘睡在身下已经变得扁平且结实的花钟,在手上颠了颠,
“此间没有魔法,更没有什么法师协会,也就是说花钟是来自别的世界,是被那个法师传送过来,专门来找那只猫的转世?那只猫转世到了此间?”
熬嗷摇头。
转世这种事情,都是在原本的世界里进行往复循环,会在转世中去往其他世界都是因为各种天灾人祸,灵魂偏离了自己的诞生之所,这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还有就是画面中的这名男子,他恐怕也是利用魔法破开世界的隔膜才能到达此间。
也不是没见过因为各种理由在不同世界来来回回的人,可这种人的出现往往意味着巨大的麻烦——当世界的自我独立受到干扰,开始出现漏洞,对于此间的普通生灵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熬嗷颠了颠花钟,嘀咕:“别又成了个筛子吧。”
它们见过的悲剧也不少了。
暮鸦用探究的视线盯着熬嗷手中的花钟。
它还在想那只小奶猫的事情,暮鸦坚信自己没有看错,那只小奶猫还活着,或者说……又活了过来?
暮鸦:“喵?”
消亡的东西只要再次出现就会变回彩色,这是指只有你遇到了他们的转世,他们在你的记忆中才会再次呈现出彩色,而建筑那些,因为已经毁灭了无法重建也没有转世的说法,所以也都是黑白色的,对吗?
花钟轻微抖了抖身子。
传递出类似于手柄震动的感觉。
熬嗷:“我猜它在说:对。”
然后又觉得不对劲。
故事里除了男子和小猫以外全都没有色彩,也就是说无论是那个国家还是人族,又或者其他类人族和那些河山,也都已经消亡了。
熬嗷有种不好的感觉。“那个世界整个毁灭了……?”
对于它们这种存在来说,整个世界的灭亡也是十分压抑的事情,那不仅是生命的事情,连时间和空间都被泯灭,一切都回到未存……
熬嗷有一种更加不好的预感。
“不会是这家伙做的吧?”
花钟:……
花钟开始疯狂震动。
它想要表达什么东西,却无法说话,整只钟都因此扭动起来,发出“嗡嗡嗡”的震动声,那些被大橘碾压扁平的藤蔓荆棘挣扎着再次舒展开,努力地纠缠在一起。
【才不是!】
还有个感叹号!
暮鸦愣住了。
熬嗷也因此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