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这些症状,倒是很像一种在现代社会挺常见的毛病,尤其容易发生在一些心事重或脾气不好的人身上。
“不知张夫人近来有没有经常害怕,或者忧心什么事情?又或者总想些伤心事?”
前面还好,一说到伤心事,张夫人神情明显黯淡下去了。
沉默良久才叹了口气:“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过近些天确实经常想起。我这病和这个有关?”
很典型的焦虑状态,置之不理有可能发展成焦虑症,甚至抑郁症。
不过目前看来程度还比较轻。
“夫人患的当是郁症。”
张夫人有些疑惑:“这郁症是……?”
精神心理类疾病,哪怕现代人也大都知之甚少。而且讳疾忌医的情况很严重,就算有也坚决不承认,也不愿意接受治疗,更别说这大安朝了。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孙邈故作轻松,免得她心情更差,“你之前用来安神补气的药没问题,可以继续服。不过这本是心病,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张夫人还是要调节一下情绪。”
孙邈一边说,一边疑惑的看向从刚刚就开始猛咬自己衣角的雪子。
这狗很有灵性,没事的时候不会这样,难道它又有什么发现?
雪子见孙邈注意到了它,这才松口,又跑去了张夫人面前。
张夫人听说自己确实没有大碍,心中宽慰了不少,看着眼前张嘴摇尾的小白狗来了兴致:“怎么,你也会医病吗?”
她俯身摸了一下雪子的狗头,完全没注意到,一缕微不可察的青气自胸前飘出,被雪子吸进了嘴里。
一直盯着雪子的孙邈却是不会看漏。
这和那日它从该溜子身上吸出的妖气差不多,只是这次量很小。
张夫人起身笑道:“孙神医也说没事,那妾身就放心了。甚至现在就觉得好了不少,多谢神医。
“对了,孙神医此来找我夫君,可是有什么要事?”
孙邈就等着这句话呢:“我有位病人被歹人所伤,只是那歹人似乎会点奇门本领,寻常人拿他没什么办法。久闻尊夫乃是红莲宗高徒,故来相求,看能否襄助一二。”
“这有何难,他前些日子回牛角山修炼,算算时日也该回来了。我定劝他帮孙神医解难。”
“如此,孙某先谢过了。夫人留步,我们告辞了。”
目送他们离开,回到厅中的张夫人坐在椅子上发呆。
“不想……若是如此简单就能不想,世上哪还有那许多忧愁。”
良久,她似乎又想起什么开心的事,脸上泛起笑意:“草青青,花艳艳,兄爬树,妹下田。摘得野果赠阿妹,采个青瓜予阿兄,咬一口,满嘴甜……”
……
出了张府,楚一有些不解:“她既然愿意帮忙,孙兄为何不实言相告?”
“她本就心事重,我怕说什么连环杀人吓着她。”孙邈摇头笑道,“再者,若说凶手是妖魔,哪个女人愿意丈夫以身犯险?还是等见到那位张大公子再说吧。”
“还是孙兄考虑周详。”楚一笑道,“既如此,我便等孙兄消息了。有危险的事情记得叫我,切莫像上次般以身犯险。”
别了楚一,孙邈找了个无人的小巷,拿出几粒红豆:“撒豆一捧,立地成兵。”
四个红豆战士立刻出现在眼前,等待命令。
“你们就盯在张府周围,不过别带着武器,自然一点。如果他家女主人出门,你们就跟着,尽量别被发现。留意下她都接触过什么人,每天派一人回来汇报。”
“是!”
张夫人身上既然有妖气,就一定接触过那个白骨妖怪,派人跟着或许能有发现也说不定。
接下来,就是回济世堂看看那个该溜子。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想来他也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