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道:“娘子快别气了,还是先去楼上看看绣娘新送来的绣品,那些都是张夫人订下的,若是没问题,我等下便送到张府中。”
阿照听了,这才稍缓了脸色,提步上楼。
王嫂转身去收拾雕花架上的绣品,可过了好一会,阿照仍没下楼来。
王嫂狐疑,边上台阶边道:“娘子,还未好吗?”
她一抬头,脚步还未停,便见阿照面色惨白,昏倒在地上。
“陆娘子!”她惊唤,忙上前将人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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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靖回府听了苏儿添油加醋的话,面色铁青,转身出府去了绣品阁,才踏进铺内,便听见王嫂着急的喊声,“陆娘子!”
他双眸一凛,撩起袍子快步上楼。
王嫂手足无措之际,陆靖突然沉着一张脸出现。
他神色如常,那双黑眸却异常沉戾:“怎么了。”
王嫂一脸着急道:“我也不知道,一上楼来娘子便昏在地上了,这身上还烧得滚烫。”
小姑娘小脸苍白,躺在王嫂怀中,眉尖微蹙。
陆靖顾不得其他,将人打横抱起,“我先带她回府,劳烦娘子先去替我请个大夫。”
马车内,阿照娇柔无骨的身子倚靠在他身上,乌发遮住半边小脸,越发显得纤弱楚楚,这模样,确实招人怜了些。
男人的心头一软,用手背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软糯的肌肤触手时滚烫骇人。
都病成这样了,还往外跑,她就全然不知保重自己的身子吗。
小姑娘脚趾微微蜷起,打了个寒颤,嘴上更是一个劲的说冷。
“冷……”
“你哪冷。”陆靖脱下外氅盖在小姑娘身上,捧着她冰凉的手揣入怀中。
她半睡半醒,浑浑噩噩时,竟半阖着眼落泪。
“吧嗒”一声,一颗颗晶莹滚烫的泪滴在男人手背上,陆靖身子一顿,素来深沉的眼瞳中闪过几丝慌乱。
男人六神五六:“阿照,你哪难受。”
小姑娘动了动唇,泪珠子挂在眼角边上,却不肯发出一句话。
陆靖双拳紧握,朝外喊:“再快些。”
马车咕噜声一落,他拿来软毯将人裹得严严实实,抱下了马车。
薛嬷嬷在里面听见动静,从院子中出来,便见陆靖抱着人快步进屋。
王嫂带着大夫紧随其后,薛嬷嬷急道:“这是怎么了?”
王嫂领着大夫往内院去,一路解释道:“这陆娘子一早脸色便不好,方才在铺子里昏倒了。”
陆靖怕颠着她,不敢快跑,急忙小步跨进屋,捻手捻脚地将阿照放置在塌上。
大夫跟着进屋,放下药匣子,忙上前把脉。
须臾,大夫抚须道:“着了寒,我开两副药便好了,只是……”
他指了指阿照系在腰间的淡青色香囊,薛嬷嬷见状忙解下递了过去。
大夫置于鼻间嗅了嗅,片刻后方道:“这避孕的香料中,有几味药份量实在过重,药效是顶好的,可这娘子身子骨比常人弱了些,免不得伤身子,若常久佩在身上,以后再想生育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