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篮球馆,商觉铭换上球衣,看了眼微信。
[S:来篮球场吗,下课来。]
[林羽桥:滚,不去,一群Alpha的味道,你就是想我死吧!]
商觉铭唇角上扬,回了一句:[怎么舍得,除了你不会有人来,为你包场。]
[林羽桥:滚。]
下一秒,林羽桥就把这人的微信号,毫不犹豫的拖入了黑名单。
神经病啊,分手了还要来撩他,这家伙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吗?
商觉铭盯着那个红色感叹号,好笑的摇了摇头。
自从离开隔离所后,商觉铭关注林羽桥关注了五年。
有一次,家里老爷子过六十大寿,商觉铭和商祁言一起回了老宅,那次寿宴上,久别重逢的兄弟两仿佛没有隔阂一般,见面便聊到了一起去。
他们是双胞胎,双胞胎之间天生就带着一种特殊的感应。
那晚商觉铭贺完寿,便坐在角落里玩手机,他当时正在看朋友发来的林羽桥照片。
商祁言便问照片上的是谁。
商觉铭没有隐瞒,说是自己喜欢的男孩,巧得很,还和商祁言一个学校。
那时候的他,就像暗处丑陋的老鼠,盯着林羽桥这朵玫瑰。
林羽桥被赶出家门的那晚,商觉铭正在给学长看店,看到小家伙可怜兮兮的坐在台阶上,金色发丝上都沾了雪。
商觉铭心疼的递过去一杯奶茶,并将自己的外套给了他的男孩穿。
当时男孩脸上微微红肿,不知道是不是被家里人打的。
商觉铭悉心守护的玫瑰被人弄成这样,他心底是愤怒的,但为了不吓到小朋友,他很好的压制住了愤怒,并去药店买了药。
再回来时,路边上已经不见了小朋友的踪影。
一个星期后,商祁言和他的小朋友恋爱了。
他亲眼看着商祁言搂着林羽桥从二中走出来,他们共打一把伞,姿态亲密。
商觉铭想上前去质问他哥,为什么明知道那是他喜欢的男孩,还要对他出手。
但看到林羽桥唇畔的笑容,他止步了。
是啊,只要他开心就好了,他的男孩开心就好了。
可实际上商觉铭也只比林羽桥大一岁,他自己也是个男孩,他目光注视着他们,一点一点离开他的世界。
当晚,商觉铭就去找了商祁言。
商祁言从小跟着妈妈长大,商觉铭跟着父亲,两人虽不时常见面,关系却也不能说差。
他站在门口,风衣上沾了冬日的冷意,质问商祁言:“为什么要抢走他。”
商祁言嘴上叼着一根烟,他深深吸了一口。
“我知道他那杯奶茶不是送给我的,他找的是你。”
商觉铭满身愤怒,得不到发泄。
“你从小跟着父亲,什么都拥有,锦衣玉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活的肆意,我很羡慕你。”
朦胧的烟雾下,商祁言的面容变得陌生。
“我过的很不开心。”他说。
“母亲整日酗酒,我时常半夜三更去把她从酒吧弄回来,有一次我在路上看到了你,还叫了你,只可惜你当时似乎没听见,和你那些朋友一起,坐在价值八位数的豪车里。”
“你从没跟我说过这些,你想回父亲这边你可以跟我说,我们可以每个月轮换,你回来父亲这边,我去陪母亲。”
商祁言将烟头扔地上,皮鞋底用力碾碎。
“为什么?”商祁言道,“你说轮换就轮换。”
商觉铭一怔。
商觉铭在门前站了很久,最后他道:“我希望你要么和他分手,要么能对他好,如果你不对他好。”
他沉着脸,警告他:“我会把他抢回来。”
“我是你哥,轮不到你来教我做事。”商祁言淡淡说了一句。
后来一段时间,商觉铭仍旧会每周都去二中看看。
商祁言对林羽桥确实好,小朋友的脸上总是带着笑。
商觉铭觉得自己可以死心了,他哥尽管是为了报复他让他心堵,才答应了林羽桥的追求,可也确实对林羽桥很好。
……
商觉铭沉着脸,将最后一个篮球投入框里。
正好下课铃声响起。
商觉铭抓起衣摆擦了擦脸上的汗,开始收拾篮球场。
捡完球,商觉铭正要离去,在场馆门口看到了躲在那儿的小小身影。
商觉铭顿时就笑了。
他喝了口水走过去,一只手拨弄着他头顶上立在那儿的一撮呆毛,问道:“不是拉黑我了么,不是不来的么?”
林羽桥抬头,看着他滚动的喉结,说话有些结巴:“我爱来就来,你管得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鬼使神差要过来。
呵,大约是商祁言这家伙会勾引人吧。
喉间溢出沉沉的笑声,商觉铭揉了揉他的头,道:“来,教你打球。”
林羽桥悲愤质问:“你果然不爱我了!我最讨厌运动,你以前知道的!你居然还想让我和你一起打球!”
商觉铭眉尾微扬,道:“知道你讨厌运动,你不需要动,站在原地。”
商觉铭抓着他的手,将他拉到篮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