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话未说完,却被黄龙挥手打断:“管将军不必谦虚,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我已经派人将你营中的战马收回,将军专心守城即可,其他事情不用操心。过几日我和五鹿渠帅定会向大贤良师上报,请他为管亥将军封上官职,实现将军心中的宏图大志。”
周围的其他将领听了这话,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哪里是让管亥专心守城。二位渠帅将他营中的战马收回,这是在防止他逃跑啊,这招的确是太狠了点。
然而他们心里也在暗自高兴,幸好二位渠帅没有选到自己,不然的话自己绝对会开城向张邈投降,寻求个活路。
众人都不自觉的离管亥远点,因为此时的管亥,在他们眼中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一旁的孙观也终于明白过来,管亥武艺高超,但二位渠帅却一直不肯用他的原因。原来是他之前酒后失言,抱怨自己处境太差,得罪了二位渠帅。
管亥虽有勇略,但却不是当世一流的猛将,若单队人马留守,必然唯有死路一条。据孙观对他的了解,管亥这种忠义之士,是绝对不会向敌军投降的。
如此想着,他连忙出列抱拳道:“二位大帅,陈郡官兵来势汹汹,明日必会全力攻城。只留管亥将军一队人马驻守,是不是太……”
但还没说完,却又被五鹿给打断:“仲台将军多虑了,卫青、霍去病乃是汉朝名将,管亥既然能够自比此二人,定然是有一番将帅之才。张邈、张超那两个老贼,岂是我管亥将军的对手。”
五鹿走到孙观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接着扭头对其他人道:“众位将军,事不宜迟,尔等速速回营,通知兄弟们收拾东西准备撤离。至于那些受了伤,走得比较慢的兄弟嘛,就暂时将他们留在西华县养伤。待我们攻下召陵之时,再来接他们不迟。”
“诺。”
众人听后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五鹿的意思,齐声答应下来,纷纷退了出去,脚步匆匆,生怕被二位渠帅叫回去似的。
过了一会儿,黄龙与五鹿二人也在一群护卫的保护之下离开,去府邸后院收拾自己掠夺的东西和抢的女人。最后大厅之上,只留下管亥和孙观二人。
“唉,仲台,恐怕我们以后不能再见了。”
管亥沉默半响,抬头看见孙观还站在原地,有些伤感的向他抱拳说了一声,转身离开。
孙观反应过来,扭头看着这位大汉的背影,心中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追出去对他喊道:“兄长且慢,你随我回营,我们去找宣高大哥和阎主簿一起商议对策。你若只带领本部人马留守,恐怕凶多吉少。”
“唉,不必了。”管亥却是摇头拒绝道:“都是管某酒后失言惹的祸,某不想再连累其他的人。”
“兄长这是哪里话,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应该为自己的一千多部下考虑。不瞒兄长,我有一计,虽不可破官兵,但是牵制他们一日,还是很有把握的。”孙观生怕管亥跑了,上前死死拽住他的手说道。
“哦,仲台有何妙计。”
管亥眼前一亮,正如孙观说的,就算他自己不怕死,但是自家营中尚且还有一千多兄弟,可不能连累他们。
孙观环顾四周,觉得人多耳杂,便道:“兄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且随我回营,我们再细谈。”
管亥看了看孙观坚定的眼神,又想了想自己的上千部下,叹了一声,与同孙观回了城西面的营地。
孙观直接将他带到臧霸住的那间民房内,没想到裴元绍、阎象二人也在里面,倒是省得他一个一个去通知。
孙观将犹豫不决的管亥推进去,又吩咐外面的数十名护卫不要让别人靠近。然后关上房门,对里面的臧霸等三人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不出所料,三人一听明白,都破口大骂黄龙与五鹿,为了苟全自己的性命,竟干出这种出卖部下的不义之举。
骂完以后,不等孙观提醒,他们便很自觉的开始为管亥思考对策。很显然,三人也意识到管亥若留守,定然是死路一条。
管亥见众人这个反应,很是感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角也有些红润。过了半响才看向孙观,问道:“仲台,你刚才说的计策,具体是如何?”
孙观压低声音道:“不瞒兄长,我昨日已派元俭率人连夜出城,往召陵方向探路。他会将沿途的险要之处绘制回来给我,预计今夜便到,我们不如这样……”